她身边没有亲人伴随,他更怜惜她的悲苦,不想苛待她半分,皮草、玛瑙、珍珠、珊瑚都要给她最好的。
一些奇珍异宝足足准备了好几箱,装完之后他装备整齐再一次登上了雪山,这一次他要为姜窈带下来一只小狼崽,从小养在她的身边才最容易驯服,长大之后也更能忠心护主。
从母狼身边带走小狼是不容易的,尽管它们现在处于落单的情景,可母狼时时刻刻都处于被警惕和饥饿的状态,獠牙显露,森绿的眼睛注视着犹迦,想要将他吞吃。
犹迦抛出去了一块鹿肉,等着找准时机速战速决,他不想杀了母狼,血腥味一旦飘散,或者一击不中引发的狼嚎都会吸引同伴,等狼群聚集起来时就不好下手了。
他趁着母狼将鹿肉拖回洞穴的时机,顺利的将小狼崽抱下山,灰白皮毛相间的小家伙还只有他半条手臂大,软乎乎的趴在他的怀里。
下山之后犹迦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姜窈,出门时顿了顿脚步,在小狼身上裹了一层红布才罢休。
这几日姜窈的院子里时常有姑娘来拜访,
她们很少见到像姜窈这样温柔又和气的人,对她的发型,平日里的衣物都很感兴趣,更有好奇她的肌肤是不是用牛奶泡过才那么莹白。
姜窈耐心的回答着她们的问题,不同于京城众多贵女之间的勾心斗角,弯弯绕绕,她们率真又可爱。
就在她和她们讲叶子牌的时候,房门被敲响,犹迦怀里抱着一个红色的物什,神情遮掩不住的激动,“姐姐,待会阿妈会带着聘礼来,我想先来给你送一件礼物。”
他将那事物抱起来,姜窈这才看清楚原是一只幼小的狼,她手忙脚乱的接过,温热的一团有些害怕的轻颤着,她手法轻柔的抚摸着它的背部。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新奇的礼物,姜窈皆笑非啼。
“听说成婚之前是不能见新娘子的,否则会不吉利,姐姐这段时间我就不能来了,不过实在想姐姐的话,可不可以隔着房门和姐姐说说话?”
姜窈空出一只手牵住犹迦的手,将他带到一旁躲开身后数道好奇的目光。
两个人挨得极近,从远处看像是贴在一起咬耳朵,“我可能也会忍不住想你,你来的话我会很高兴。”
“那姐姐等我。”犹迦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心神微动略微低头吻了上去。
姜窈平复了许久,面色绯红迟迟未消,她只能这样回去,幸好那些姑娘的注意力都在她怀中,“姐姐,让我看看这小狼。”
“也让我看看,小狼崽最不易得了,没什么人敢去挑衅母狼,犹迦对姐姐真是用心。”
姜窈没让她们缠太久,找了个借口约她们改日再来打叶子牌。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聘礼到了。
犹迦的父母和姜窈商量了一下成婚的时间,两方都想尽快,最终定在了三月初。
还有十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姜窈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安,也许只是因为她过于杞人忧天了。
距离还有五天的时候,外面一早就传来吵嚷声。
橙黄原本是最爱看热闹的,听见声音之后立刻探头出去,只肖一眼,便大力的合上了门,门扉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姜窈在绣着一方红盖头,婚服犹迦交由了她的母亲,她最是手巧,什么形式的衣服都能做的精美绝伦,至于绣鞋他自己包揽了过去。
她初时有些不解他为什么做绣鞋,后来问了两次他没抵抗住告诉了自己答案。
“我对中央的礼仪知之不多,于是特意去请教了一番,听闻送绣鞋有夫妻和谐的情谊,所以这双鞋由我来做最合适。”
姜窈怎么也没能想到会是这一个答案,偷偷笑了起来,“犹迦你所请教的那个人并没有告诉你全部,一般都是女子送给男子……”
“我偏想送给姐姐,我对姐姐朝
朝暮暮期许,这样珍重的情谊我更想经由自己的手传递。”
姜窈心口跳跃着,甜蜜的喜悦将她心田灌满,他对自己的珍重和爱护远比想象的还要多,面前的这个比她还要小一些的少年似乎格外会爱人。
“犹迦,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的这份情。
“姐姐,我们之间这两个字今后不再需要了,与其听谢谢,我更想听姐姐说出的喜欢。”
犹迦面皮已经有些薄热了,幸好他面色并不如姜窈那般白皙,并不容易让人看出来。
只是下一刻这份温度陡然升高,姜窈凑近他,手掌心扶着他的胸膛,贴着他的面颊,柔软的发丝勾起痒意,姜窈悄言说出了两三个字。
等她松开手回到原先位置时,他还一动不动,姜窈眼光流转时,他表面强装镇定的告辞,实则步伐紊乱。
银针不小心刺破指尖,姜窈回神赶忙将手指移开,幸好没让血滴落在红盖头上面,他们将最复杂的都接手了,姜窈只剩下这一方红盖头能绣了,她自然想要将这上面的两只鸳鸯绣到最好。
她一面止住了血珠,另一面分出了一半心神给橙黄,声音好笑的询问着,“怎么了,谁又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橙黄面色难看,只是呐呐的回复了一句,“无事。”
吵闹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冲着她们这个方向过来的,橙黄又是这样的反应,姜窈也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活准备出去看看。
橙黄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姑娘别开门…是他。”
“沈昼雪?”
橙黄点了点头。
姜窈顿时觉得头疼,还没过多久风平浪静的日子,他就紧跟着来搅扰,顿时觉得连呼吸都不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