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淮陽收回視線,心底暗暗嗤笑,哥哥最好了?
昨晚以前他倆不過就是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每次碰面,他從不會讓她在自己的視線里停留過五秒鐘,結果就僅僅是允許她在車上吃東西,他就成最好的了?
要是有人允許她在車裡翻跟頭,那個人是不是就秒變天下第一好了?
喬淮陽完全沒把昨晚開掉喬唯身邊兩個不稱職的員工當做是在幫她,開除只是因為他們害他在人前丟臉,至於喬唯說的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此刻他的重點在另一件事上:和他流著一半相同的血的妹妹不僅突然轉性,變活潑了,好像還變傻了?
喬唯吃東西也沒閒著,餘光時刻觀察著喬淮陽。
注意到他嘴角勾到一半,拐了個彎兒,微笑化成了嘲諷。然後嘴角拉平,精緻的眉眼上籠罩著一層陰翳,一看就不是個高興的樣子。
喬唯:簡單點,做人能不能簡單點。
她下意識揣摩喬淮陽的臉色,揣摩到一半忽然憤憤不平。
穿書之前就一直琢磨別人的臉色,忍辱負重十幾年,剛從極度重男輕女的爹媽手裡摳出一套房就掛了。要是穿書之後還重複一遭,不如直接給她一刀。
這一次,絕不做親情向舔狗!
她要讀書,她要上名牌大學,雖然自知資質平平,但勝在時間充裕,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
更何況她是以成年人的思維和現階段的同齡人競爭,即使算不上滿級大佬屠殺手村,嘎嘎亂殺,但也是降維打擊啊。
「嘿嘿嘿嘿——」喬唯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笑什麼?」喬淮陽忽然出聲,語氣挺陰陽,「把我的車弄髒了,你很高興?」
喬唯低頭一看,米色真皮座椅上沾了不少吐司碎屑。
「哥哥,對不起,」她淡定地摸出紙巾擦乾淨,隨口胡謅,「要期末考試了,我只是在想,等考了第一名,把小獎章掛在哪裡好呢。」
喬淮陽被她此等凡爾賽行為哽了一下,哼道:「幼兒園能考什麼?過家家。」
確實。
喬唯想點頭,腦海里忽地湧出一團模糊的記憶,可惜剛穿過來,記憶還沒有完全融合。
只知道是關於幼兒園學習和考試的,好像也不是很簡單?
她雖是個學渣,但幼兒園嘛,再難能難到哪兒去?說她能橫掃千軍沒問題吧?
喬唯:不好意思了小朋友們,姐姐我啊,要以大欺小啦。
想到這裡,她順口說了句:「哥哥我把小獎章送給你吧,辛苦你送我上學,謝謝哥哥。」
條件反射真可怕,經過多年錘鍊,她已經是一個老畫師了,畫的餅又大又圓,香香甜甜。
「……我要這個幹什麼。」喬淮陽輕嗤,撇過臉拒絕。
臉一直沒轉回來。
窗外有什麼東西這麼好看?喬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車已經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