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次了。”她对自己的异样并非没有感知,包括卫北临看她的神色,她能推测出昨夜她不只是睡去那么简单。
除去所谓的寒毒,褚雪镜窝在他身前,轻嗅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无力地颤了下睫毛。
恐怕她还有别的病。
卫北临虽不知她在想什么,但下意识将她抱紧了些。
他不欲告知她如此残忍的事实,可这是她的身体,她有全权知情权。
男人顿了顿,道:“第三次。”
褚雪镜没什么意外,冷静问:“是昨夜么?”
她在这方面敏锐得可怕,卫北临抿了抿唇,诚实道:“是。”
果然。
褚雪镜闭了闭眼,早在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她就应该料到的,“我做了什么?”
第一次和方才这一次,她都能有迷蒙的印象,但昨夜发生的事她却没有察觉。
如今是卫北临在,至少不会害她,可若是在府中、或在旁人面前忽然这样呢?她要如何解释?又如何防止外人不会借此做些什么?
卫北临道:“你睡下后不久忽然开始抽泣,我本想叫醒你,你却自己睁开了眼,但……”
“像是没能从梦中脱离,抱着我说,不要……”
他心中不忍,垂眸犹豫地对上女人沉静的眼睛。
褚雪镜面色微白,但神思清明,道:“说吧,我总要知道的。”
“你说,”他缓缓道,眼睛紧盯着女人的神情,“不要放我的血。”
褚雪镜脑中嗡了一声,指节无意识抓着男人的半个手掌,片刻后,她才轻轻颔了颔首。
她知道,第一次是因为回想不起坠崖的细节才会像失魂那般。
而昨夜和今日……
却是因为那个人。
……
药医谷旧址坐落在深林之后,说是旧址,其实早在风吹雨打中只剩几个草屋胚子,更何况是十几年前遗留下的,称得上是荒无人烟。
“你放我下来吧,”褚雪镜趴在男人后背上,小声道,“我能试着走一走。”
“地上都是泥,”卫北临抬眼打量着眼前的景象,没放手,“你腰上和腿上都有伤,别逞强。”
话是这么说,可一路叫男人背着她总不好意思,褚雪镜抿了抿唇,伸手蹭掉男人颌角渗出的汗。
少女柔软的指腹像一片轻飘的羽毛,卫北临偏了偏头,道:“你别有负担,你不重。”
他没哄她,褚雪镜的确不重,但她知道再怎么样她也是个成年身量的女人,走这么长一截路就算不重也累人。
“寻一间无人的屋子将我放下吧,”褚雪镜弯了弯唇,她明白卫北临只是不想叫她再受伤,“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想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