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霁禾细微的啜泣声在黑暗中轻轻回荡。沈砚初轻轻地将霁禾送给自己的帕子递到她手中,动作温柔而细腻。
霁禾接过帕子,胡乱地擦拭着泪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沈砚初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共鸣,他轻轻一笑,风流倜傥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寥:“是吗?真是巧了,我也在想一个人。那你,想的是谁呢?”
霁禾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自己的兄长,那些温暖的回忆如泉水般涌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唯一的亲人。他长得很好看……”
沈砚初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多年前在孤儿院的星空下,那时的他们也是这样分享着彼此的心事。
待霁禾说完,沈砚初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迷人:“希望你今天是粉色的哦。”
霁禾慢慢地转过头来,美眸之中瞬间充满了惊愕之色,那惊讶仿佛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一般。
她的手如同铁钳一样紧紧地抓住沈砚初的胳膊,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着,大声喊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只见霁禾依旧死死地拽住沈砚初的胳膊不肯松手,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紧接着,她迫不及待地又说道:“粉丝是开心,蓝色是不开心。”此刻,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殷切的期待,那目光直直地射向沈砚初,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渴望,希望眼前之人能够如她所期望的那般回应她。
听到这话,沈砚初不由得愣住了,身体也随之僵硬起来。这个看似简单的话语组合,对他来说却有着特殊的意义。
因为这是只有他和妹妹之间才知晓的秘密暗号啊!一时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让他有些恍惚。
然而,还没等沈砚初回过神来,霁禾已经彻底无法抑制住自己汹涌澎湃的情绪了。
她猛地向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沈砚初,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身上。与此同时,她的声音中已然带上了明显的哭腔,抽噎着说道:“哥!真的是你吗?……”
感受到怀中女子的真情流露,沈砚初的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他缓缓抬起双手,轻轻地回抱住霁禾,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是我……哥哥也很想你……”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他们兄妹二人相拥而泣的身影。
就在这时,苏容与的声音焦急地从一旁传来:“沈砚初,你在做什么?你别想占霁禾便宜!”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扒开沈砚初搂着霁禾的手,满脸的委屈和不解。
沈砚初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邪气,几分玩世不恭:“我抱抱我妹妹怎么了?”
苏容与愣在原地,满眼的委屈和困惑,他转头看向霁禾,期待着她的解释。
霁禾尴尬地笑了笑,打破了沉默:“对,没错,我们两个刚刚结拜了,沈砚初现在是我义兄。”
苏容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仿佛在说:只要你开心,那就好了。
江思妄闻言,夸张地张大了嘴巴,随即发出一声怪叫:“这就结拜为兄妹了?那砚初宝贝,你不如顺便和我结拜为道侣呗!”
沈砚初嘴角一勾,促狭道:“你不如和纪延澈结拜为道侣,我看你俩挺配!”
霁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道:“哥,你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嘛!”
苏容与听到霁禾喊哥,心中满是委屈,这一下自己竟降了辈分。苏容与轻轻扯着霁禾的袖子,撒娇道:“霁禾——”
好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被沈砚初瞧见。沈砚立刻瞪了苏容与一眼,目光中满是不满。
苏容与愈发委屈,他微微弯下腰,霁禾则轻轻伸手摸了摸苏容的头,两人旁若无人,仿佛在做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沈砚初正欲上前拉开霁禾与苏容,纪延澈却先一步拉住他,说道:“等会儿民间会放烟花,我们去摘星楼看看。”
几人登上摘星楼,倚栏而立。夜空中烟花如繁星般接连升起,在墨色夜幕中炸开,光芒闪烁,似灵动的星辰在黑暗中摇曳生姿,如一场盛大的视觉盛宴,绚烂而华丽。
雪又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沈砚初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晶莹剔透,在温热的掌心一点点融化,一点点消逝。
沈砚望着掌心的雪水,自嘲般地笑了笑。其实想念的又何止是妹妹,还有那个蓝衣少年。
“就这么忙吗?生辰也不来看我。”沈砚低声呢喃,垂下头,眼中满是破碎的光芒,如流星划过夜空,一点点散尽。
“沈砚初……”
他的声音仿佛被岁月打磨过,如深沉的暮钟,又似醇厚的美酒。当他开口,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独特的磁性,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沉稳而富有张力。
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赋予了魔力,裹挟着饱满的情感,低吟浅唱间,似能穿透人心,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沈砚初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像是在说情话……
夜幕深沉,墨云翻涌,如水的夜色里,一道蓝色身影似流星般划过夜空。
少年身着蓝色锦袍,领口束着同色飘带,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手持“难自弃”,剑身闪烁冷冽光芒。
只见他足尖轻点,从高高的屋顶跃下,衣袂飘飘,蓝影翻飞。落地瞬间,他身形旋动,手中剑如游龙般舞动,寒光闪烁,发出“嗡嗡”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