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痕迹被中衣遮住了,不会被鹊枝瞧见。
鹊枝进来后利落地挂起床幔,笑眯眯的眼睛看着她笑道:“小姐,奴婢还给您按按?”
许清妙有气无力道:“按吧,今儿上午有人来找我吗?”
在家左右不过祖母和婆母传她,或者姐妹们找她玩,其他人都是下帖子才邀约不会突然来访。
鹊枝扶着许清妙趴好,缓缓给她揉肩捏腿,回道:“没有,一上午都安安静静,最近也没串门的夫人,不过二少爷把俞娘送回府里了。”
许清妙好奇道:“为何单单把俞娘送回来了?”
鹊枝低声说道:“听说是有以前认识俞娘的人找上门了,俞娘怕惹麻烦才让二公子将她送回来的。”
许清妙听了笑了笑,便不再关注。
“肚子饿了,先不按了。”
许清妙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又想起今日药已经停了,“翰林可安排林大夫过来复诊?”
鹊枝摇头:“还没有,翰林早上匆匆忙忙走了,不过小姐您别担心,翰林肯定把您的事都记心上呢,等回府您问问就知道了。”
许清妙颔首,起身梳洗,换了一身浅绿色的长裙外罩披肩,既防风又不会闷热,正适合秋天穿。
院子里的树叶似乎一夜间变黄了,片片随风落下。
许清妙任鹊枝跟在身后叽叽喳喳说话,只自顾往饭厅走去。
胜州,吕府。
深宅大院内,一白发白须老人坐于正堂首位,其下手坐着与他面容相似的两个儿子。
一人稳重,一人轻浮。
“父亲,大哥的信到了。”吕家老二吕瑞现任胜州知州,此时一身青色官袍在身,略带急促地将一封厚厚的信递给老人。
“念吧。”
吕三宗老神在在端坐椅上,并未伸手,只让儿子念信。
吕三宗靠坐着软垫,半眯着眼听着二儿子念信,信是他的大儿子吕素写的,吕素在京为官,代替他去宫中凭吊先帝,当然更重要的是去弄清楚如今宫中形式。
吕家昌盛多年,自然树敌不少,如今他不在朝为官了,有些事自然得小心些。
可惜他这辈子儿女众多,但能跟在他眼前的也就三个嫡子,老大在京任侍郎,老二在胜州任知州,老三吃喝玩乐做个散官,如今他退居胜州就只求自保。
但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自保他就不找上门的,前两日吕三宗就接到了刑部尚书常林的书信,曾经的得力部下,如今的催命符。
当初留下常林终究是个隐患,可他辞官的机会来得太巧,他没法再等。
吕老二看出父亲的心思根本不在信上,但仍然毕恭毕敬地念完了整封冗长的家信。
“爹,大哥的信写得真是云里雾里的,我这整篇听下来只听懂一件事,翁主提前出京了,她怎么就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