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盒子放在案桌之上,随后打开随行带回来的糕点,拆开纸张投喂美人。
许知久很顺从,许是之前亲密的接触让他的防备消散,对于姜眠的靠近虽然害羞但也不会再出现抗拒。
他启唇,就着少女的投喂吃下糕点。
少女眉眼清淡,眸色里带着细细的温柔,对他多有纵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全部提前规划好,只等他同意。
体贴入微。
“我只想与父亲说会话,不需要太久。”许知久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独处可以吗?”
“可以。”姜眠点头,“我现在就让人递消息给你父亲。”
许知久自从嫁入荷花村里,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连带着家里人给他留恋的嫁妆也不知去了何处。
所以他才会那么看重手镯。
接下来即便只是在吃糕点,许知久也是弯着眸子,如洁身自好而立在污泥之中的芙蕖,半分被岁月蹉跎的疲惫神色都无。
用过午膳后,姜眠把换好衣裳的许知久按着涂药,红肿的地方虽然消退了些,但还是容易看出来差别。
于是找来上好的药敷在他的唇上,又将一同买来的手笼给他戴上。
主要是怕许父会担心,所以她连边角的细节全部考虑到,连带着许知久身上的衣着配饰都极有讲究。
普通人家不会这样穿戴。
单是头上的翠玉簪子,就没办法从市面上买来的,是由专门的工匠打造而出的单品。
所谓夫郎的美貌,妻主的荣耀。
姜眠很满意把人打扮成这样,连带着把她的身价也上涨了不少。
“多谢妻主,我会早些回来。”他满心欢喜,眸色在光线照映下尤为干净,像极了当初在胭脂铺的许小公子。
不是像。
他本就是许小公子。
巨大的变故让他变成这幅残缺不全的性子,但他其实一直都是在光下沐浴的贵公子,只是不小心蒙了灰尘而已。
姜眠擦掉他眼尾生理性的泪,明白他这是过于高兴,也连带着她的情绪也高涨了些。
“聊多久都没关系,明日午后出发,有的是时间,知久记得不要离护卫太远,要注意安全。”
“明白的妻主。”许知久乖巧点头。
把她的话全部听进了心里,就连去见人之前还与她腻歪了一小会,然后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姜眠没有陪他一起。
毕竟外出更容易遇险的人是她自己。
只是她才坐在案桌,就见底下压着的纸张落了些痕迹,又被撕开一个小角,像是屡屡遭到鼠虫啃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