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动作利落地缠绕祈福求来的布条,指尖有握笔痕迹的细茧,衣裳穿得寻常普通,她似乎是注意到什么,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看了过来。
许知久有一瞬间的失神,转身对着身后的小侍道:“我们回去吧。”
马车已经停在了庙门口,他再往前走几步就能见到自家湖蓝色的车帘。
可他听见了那日夜辗转的音线。
“等一下,你的荷包掉了。”少女喊住了他,将拾起荷包塞进他的手心,对视一眼,“……公子婚娶了吗?”
“这位小姐,长得人模人样,怎么说话这般冒失?”小侍愁苦着一张脸将两人分开来,显然是对眼前登徒子的举动很不满意。
像这种眼巴巴来搭讪的女子已经不是少数,但哪里有人当街就问男子有没有婚配的,简直是不像话。要是被家主知道了,定是要大怒。
“无事,多谢这位小姐的好意,不知好奇我的婚娶是有什么要紧事?”许知久并未生气,他面色如常地答话,指尖将小侍拉回来。
要紧事?
姜眠只是担心许知久被原主缠上,但对方看起来并没有遭受迫害,更别说现在原主很大可能性是她自己。
于是她摇头,“没什么,唐突公子。”
这有些出乎许知久的意料。
方才少女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和欢喜毫无遮掩,可搭话却如此简短明了。
荷包是他故意落下的。
是瞧见对方的衣着朴素,记起来当初的救命之恩想要报答,但没想到对方是个实心眼直接把钱还给了他。
——
姜眠见许知久的生活好也觉得不错,毕竟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公子被锁在破落的村子里,简直跟拐卖没有区别。
虽然许知久的性格和外表特别贴合她的理想型,跟对照着一比一生出来似的,但姜眠没想过要去糟蹋人家。
现在她的身份不好,更何况她还打算离开这里,所以没必要和许知久扯上关系。
姜眠没有再去学堂。
自从她打点完关系出了牢房后便过得很拮据,但只要她考上秀才还是能走老路,比如去当夫子挣些银两维持生活。
所谓的暴虐妻主没有出现,姜眠觉得这里可能是某个平行世界也说不定。
她啃着馒头将姜家存疑的地方全部记下来,然后装进盒子,埋进院子里。
早上馒头,中午糊米粥,晚上不吃。
这就是姜眠的现状。
她实在饿得不行,打算先去镇子上跑堂或当账房算账养活自己,没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