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谢你?”
雕花的玉屏折着摆放在屋内,原本摆放的婚衣不知所踪,姜语燕重重地拍了下她的手,“那日你与我起争执,不就是不准我和明家那病弱公子做铺子交易吗?”
“你看我这才和母亲说没多久,你就有了好转的模样,不枉费我一直去明府游说。”
她摸着下巴一脸存疑看向姜眠,“明小公子虽然病弱,但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我还舍不得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呢。”
姜眠:“……你是在惋惜吗?”
姜语燕猛地点头:“虽说明小公子文弱多病,但谁不知道他家的账册都是他管的。人小鬼大,你倒也是聪慧,知道提前给自己定夫郎。”
她收敛心思,气质变得神清气爽,施施然地从凳子上起身,“铺子的地契明日就给你,我说话算话,不过你现在恐怕也没办法管,我先帮你代为管理也行。”
“那我就先回祠堂罚跪了,你可别和母亲告我的状。”
她的声音在风中消散。
来无影去无踪的,姜语燕再次翻窗,好像走敞开的正门会致使她浑身刺挠一样。
独自一人在屋子里的姜眠心口又开始作痛,浑身都是细密的汗,让她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之前自己还在落崖。
甚至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吞噬她现代的那些记忆,似乎是要将她同化在这个时代。
灵魂与这具身躯反复磨合,却始终摸不到实质的安稳感。
沉浮的焦躁蔓延。
家主的公务繁忙,文书太多,但还是帮她解决了婚事,还捎人带了几句安抚的话,但却压着二小姐答应的两间铺子不给她。
庆椿三年,下新政,赋税增收。
知县与县丞按照律法推行新政,姜眠的婚事也随着她醒来后被解开,但她却是被退婚的那位。
这在玉安县传得沸沸扬扬。
毕竟任谁来看,这场婚事也是明家占了便宜,虽说他算术厉害,但从小病弱也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恐怕生育都是大问题。
现下由他退婚,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在舆论中心的姜眠此刻却在家中好生休息,养了几日后,她就被家主点明跟着进书房,说要交代她某些事情。
在书房碰面。
家主眉眼里是书香气息,处理公文事物的时候旁若无人,见姜眠来便抬手唤她过来坐下。
姜眠听话的坐了过去。
她到现在都有些恍惚。
难不成是当初她说至少要穿进有钱的地方,所以老天又给她重新换了个去处?
姜家主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之前你落水的事情,可是有怨恨?”
姜眠摇头:“没有。”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能感受到整个江家对她的关心。每天的补品不断,甚至娇生惯养的姜语燕揉着跪麻的腿专门给她带县南的糕点铺。
好像是因为姜眠以前最喜欢那家,所以姜语燕才自己偷跑出去买的,虽然到了姜眠跟前硬说只是顺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