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春寒家院子没上锁,她顺着敞开的大门悄悄进去,院子里连鸡都老老实实地蹲在棚子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柳寡妇小心翼翼地敲响房门,进门就看到西屋越春寒冰冷抬起来的眉眼,越甜甜眼眶通红爬在一旁偷偷抹泪,桌子还没收拾,汤汤水水还冒着热气,白嫩的大馒头松软可口。
柳寡妇没想到越春寒家伙食这么好,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娇笑着贴过去坐到炕上:“哎呀,我在隔壁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吵的这么厉害,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她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一双涂了凤仙花汁的手状似自然地就要往越春寒腿上搭,越春寒一双狭长的黑眸斜睨过来,冷的让人心悸,柳寡妇怔愣片刻,尴尬地收回手放在炕上,又要去搂抱越甜甜。
越甜甜以前确实是很喜欢这位隔壁的姨姨,柳寡妇对越甜甜很好,经常给她抓点水果之类的给她吃,但现如今越甜甜心情低落,满脑子都是苏栀,她抽噎着躲避柳寡妇的怀抱,爬下炕去不打扰他们大人的聊天,自己去外面玩沙子去了。
柳寡妇没想到越甜甜会拒绝她的搂抱,脸上表情一僵,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才重新挂上笑脸。
越甜甜去外面玩沙子了,屋内只有她和越春寒两个人,柳寡妇看着一桌子没怎么动筷的饭菜,犹豫着就要伸手去帮他们收拾桌子:“哎呦,这桌子的菜你们也不吃,在这放着多碍事,还是我来帮忙收拾了吧。”
柳寡妇想要在越春寒面前表现她贤惠的一面,却没想到她手还没碰到碗,就被越春寒一把拦住。
越春寒一只胳膊横向拦截在桌子面前,止住了柳寡妇的行动,他双眼冷冽地抬起,眉头紧蹙,带着点烦躁:“我自己收拾就行,不劳你操心了。”
柳寡妇不死心,她涂着橘红色指甲的手试图搭在越春寒胳膊上,身体也朝着越春寒的方向倚去,暧昧地吐息:“哎呦这么见外,咱俩谁跟谁呀越春寒,都这么熟了……”
越春寒没等她靠过来就向后避开,柳寡妇扑了个空,狼狈得差点摔倒,直起身时脸色铁青。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闷木头!
柳寡妇带着点怨气扫视越春寒全身,这一扫视,心里的这点怨气逐渐消退,眼里反而春色连连,心口怦怦跳。
越春寒长得极好,剑眉星目,眉眼深邃,一双狭长的冷眸极具压迫感。
他身材高大体型硕长,浑身肌肉紧绷,宽肩窄腰看着就极为壮实,贴身的毛衣隐约露出腹部的八块腹肌,轮廓清晰深邃,充满了力量感。
柳寡妇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浮起阵阵嫣红,红唇轻喘,眼里异彩连连。
不愧是越春寒,看着就身强体壮,这种男人肯定那方面也很强……
只是越春寒这个人太顽固了,硬的像茅坑里的石头,怎么也啃不下来,明明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就在他隔壁,他硬是无动于衷,面对她的每次示好都烦躁地表示拒绝,气的她生了一场又一场闷气。
越春寒这个人贼犟,明明他这个年龄的正常男人都有需求,他们两个人互相帮忙解决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他偏偏心里有执念,一次次拒绝她,还说什么必须得喜欢才行。
柳寡妇对此嗤之以鼻,但越春寒竟然真就对她没什么想法的样子,甚至宁可自己动手也要拒绝她的示好,有了苏栀这个媳妇以后,越春寒躲她的速度也更快了,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她脸黑。
“越春寒……”
她娇笑着想要贴近越春寒,反正苏栀不在家,看样子也不一定还能回来,越春寒这种性格的人就算真娶了媳妇也不能长久,还是她和越春寒最合拍。
她满怀信心,却没想到越春寒依旧冷淡至极,甚至因为刚刚和苏栀有过争吵,心里正是烦闷的时候,他抬起下巴眼神冷的几乎要结冰,冷冷道:“离我远点。”
柳寡妇浑身一僵,她清晰地看出了越春寒眉眼间的戾气,刚才还让她异彩连连的浑身肌肉紧绷着,柳寡妇突然想到之前越春寒暴揍村里青年的可怕模样,她咽了口口水,后退几步,强笑着回他:“……好,好,我这就走。”
之前的越春寒确实是因为柳寡妇是邻居的原因对她有所忍让,但他刚才和苏栀争吵过,脾气正处于要爆发的状态,柳寡妇也深知这一点,再也不敢去骚扰越春寒了,灰溜溜的赶紧从门钻出去。
外面的越甜甜还在玩沙子,看到柳寡妇慌慌张张地出来,她还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谁知柳寡妇连招呼都没回她,一脸惊慌的跑开了。
越甜甜满脸疑惑,紧接着就小脸一皱,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苏栀姨姨是真的走了,怎么办啊,这件事情闹的好大。
“越甜甜,进来。”
越春寒冷淡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听起来似乎很平静,越甜甜小心翼翼地洗了洗手进屋,往里探了半个头进去。
炕上坐着的越春寒弯着腰,面无表情地从她的被褥里摸出来一块水果糖,他冷冷得看着越甜甜问她:“这是什么?你哪里来的。”
越春寒从来没有对越甜甜用这种口气说话过,看着被越春寒捏在指尖的水果糖,越甜甜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她哭着就要过去抢那块水果糖,又不太敢,畏畏缩缩地垂首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越春寒又问她一遍:“你买的还是别人给的?你说话。”
越甜甜抽噎着不敢回答,一抬头看到越春寒冷冽的表情她吓得哇哇大哭:“是,是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