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难受了。
她站起身来,说:“我去看看他。”
她敲了几次门,里面都没人吭声。王慎言在一旁说,或许霍极他在睡觉。
傅淑珍笃定道:“他肯定没睡。”
手下动作也不停,敲了几下门,又伸手去拧门把,大有一副不开门就要吵到底的架势。
如此折腾了十来分钟,门内终于有了响动。
“王慎言你干什么……”等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后,霍极微微一怔,“你怎么来了?”
傅淑珍仔细打量着多日未见的儿子——他的头发蓬乱,眼里有红血丝,眼下乌青,下巴一层青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乱的,上边全是褶子。除此之外,她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一丝若有日无的酒味。任谁都能看出他最近过得很不怎么样,没什么心情收拾自己。尽管过往他在家也是闲散的状态,但绝不会这样不修边幅。
情况可能比她想象中更糟糕些。
她挤开他的肩膀,往屋内走,“我不能来吗?”
霍极了解她的脾性,闭了闭眼,忍住心底的情绪,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
房间里有些凌乱。霍极本就不擅长做家务,这些天他心情不好,更没心思收拾整理,东西全都堆放在一起。他随手将茶几上空掉的酒瓶子扫入垃圾桶内,又将沙发上的衣服放到一旁的扶手上,整理出一块空位来给傅淑珍落座。
“坐吧。”
傅淑珍坐下来,明知故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霍极没有回答,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见他面色冷凝,傅淑珍道:“我不能过来看看我儿子吗。”
霍极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当初他出国,他们谁也没来送他,现在跑那么大老远来看他。竟还记得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傅淑珍解释道:“之前忙,现在好些了。听你爷爷说说你住院了,我就想过来看看你。”她的目光恳切,“你的身体都好些了吗?”
霍极偏开头,不与她对视,“没死。”
“但是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傅淑珍翘起腿来,双手搭在膝上,“说说吧,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没什么好说的。”霍极依旧是一副抗拒的姿态。
傅淑珍见他消极以对,描画得精致的唇一抿,勾出一条平直冷硬的线。她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心里清楚,完全随了她和霍御景那一等一的臭脾气,好言相劝未必能让他看一眼,但是挑起他的情绪后再顺毛捋捋或许还能有几分作用。
于是她声音也冷了下来:
“霍极,你多少天没去课堂了?”
“……”
“都不说去课堂吧,几天没出这扇房间门了?”
“……”
霍极始终不作声,只是眉头紧蹙,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心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