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谈的?”尚贤云将长枪横在身前。“如今只有一死,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这位大人,死并不可怕。但有活命的机会,大人难道不想听听么?”
姜漓和董乾对视了一眼,开口问道:“在这之前,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生的一副大律样貌,却为何甘愿为塔坦人效力?”
阮意看了眼姜漓,皱眉道:“现在被围的可是你们,你有什么资格向我问话?”
“你想说什么,就快些说。若是叫我们归降,你还是省了这条心吧。”
“大人说笑了。”阮意似笑非笑的说道。“您忠君报国,这我看得出来。我只是想要大律的一处隘口罢了,若是答应,滑州我可以双手奉还。”
“哪个隘口?”
“望月台。”
望月台离滑州城只有五十里,此隘口虽不大,但若是占据此地,便可悄无声息的直抵京师。尚贤云担任滑州知府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此地的重要性。
“大人,如何?”
“痴心妄想。”
说罢举起长枪就向着阮意刺去。姜漓见状,也和董乾一起率领余下的部众冲杀出去。
“哼,不自量力。”阮意右手一挥,数万名塔坦人也冲杀进去。两军打的你来我往。但很快塔坦人便有些招架不住,纷纷败退下来,姜漓三人趁着这个空隙又重新跑回了山上。
“将军,大律人像发了疯一样,我们我们挡不住啊。”
“我看见了。”阮意拂去了衣袖上的尘土,说道。“命左右师驻扎在空地两侧,没有我的将令,绝不可轻举妄动。”
“是。”
“大人,您喝茶。”
胡廉将泡好的茶水恭恭敬敬的端到了阮意的面前,看着眼前一副谄媚姿态的胡廉,阮意恨不得赶紧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胡大人,你们大律不是最讲究忠义吗,为何要投靠塔坦?难不成只是因为沈言的那封信?”
“回大人。那封信是其次,主要是尚贤云此人油盐不进,非要死守滑州城,小的可没他这么死板,命总比名声重要,您说是不是?”
“胡大人倒是识时务。”
胡廉挠了挠头,笑道:“大人玩笑了。”
“如今滑州无主,我看这知府的位子就由胡大人担任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阮意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案上面,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已经按信中所说,许给了胡大人高位,胡大人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
胡廉听的一头雾水,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想要做什么。
“现在,大律的那些残军败将就躲在山上。胡大人就替我去一趟吧,那些人不足为惧,我想胡大人一定不会辜负我的厚望。”
“我?”
胡廉咽了咽口水,他今日也在城楼上看到了双方的交锋。在他看来,这哪里是残兵败将,分明是一头头凶狠的恶狼,况且尚贤云现在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他要是去了,岂不是九死一生。
“大人,尚贤云现在恨我入骨,我”
阮意的神情变得有些阴沉:“怎么?胡知府这是不愿意去了。既如此,你也就没什么用处了。来人,把胡知府带下去,好生招待。”
胡廉一听要带他走,瞬间慌了神,连忙跪下求饶:“大人,我去,我去。”
“胡知府早这么做不就行了。”阮意笑道。“你也不用如此害怕,他们确实不好对付。但山下有四万人驻守,他们是下不来的。等粮草损耗殆尽,他们便不攻自破,胡知府只需要坐在大帐内等待便可,并不需要你亲自上阵。”
“是,是。下官明白了,胡廉定不负大人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