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森眼尾上翘,似笑非笑,又勾了勾手指:“我看看,是怎样的没完全好。”
季明舒羞愤难当:“真的不劳你屈尊降贵了。”
他就实在没其他乐子了吗?逮着她一个人戏弄。
“怎么?‘没完全好’的程度是走不过来了?”岑森眉头拧成的川字泄露他此刻没了耐心,“要我再扛你?”
季明舒憋屈地上前,爬到床上,闭上眼睛躺好。
“今晚还没涂药?”岑森再问。
“……没。”如实回答完,季明舒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岑森说:“那我再帮你涂。”
“不用了,没必要继续涂药,可以自然恢复的。你应该看得出来好得差不多了。”季明舒连忙道,声音含含混混的,越讲越低弱。
“嗯,确实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句,岑森的嗓音是从她的上方落下来的。
季明舒闻言睁开眼,瞬间跌入他深不见底的墨色瞳眸里。
喉结滚动一下,岑森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
火苗渐燃。
季明舒讨厌自己又轻而易举被他勾得神魂颠倒。
眼波流转间,她有点担忧:“伤真的还没完全好。”
岑森啄了啄她的唇,低沉的嗓音因克制而绷得略紧:“我知道。”
“……”
夜色深沉,稠得化不开。
那头男人的粗喘清晰,熟悉的调笑更是丝毫不掩饰浓浓的挑衅意味。
女人的动静虽然之于郑皓是陌生的,他在此前的八年期间从不曾有机会听见过季明舒这样,但这回郑皓确定,自己没有再认错人,就是季明舒。
何况,电话是岑森主动拨过来的,如若不是季明舒,岑森这通电话的意义又何在?
郑皓捏着手机的骨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也就一分钟的现场直播,岑森便挂断,但足以令郑皓浑身的血液倒流,自脚底往四肢百骸蔓延开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