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舒拉着郁雾去了后门小吃街,她想念那家棚车上的麻辣烫许久了,平日里有蒋郁卿管着,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点外卖。
将悲愤化作食欲的谢望舒成功吃撑了,她靠在白色的塑料椅背上,手掌贴在自己鼓起的肚子,郁雾平日里为了保持体型,吃的很少,吃过一半就停下来,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等着谢望舒吃完。
"今天怎么吃这么多?"
平日里谢望舒都坚持着饭吃七分饱,体型匀称又不易胖,今日一反常态地将自己撑成这个样子,她心底的怪异又浮了上来。
“好久没吃过了,一时控制不住。”
谢望舒站起身,将随意丢在脚边的昂贵名牌包拍拍土捡起来,饭后将郁雾送回寝室,她开车直奔蒋氏娱乐。
刚开完午间会议的蒋郁卿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饭,就被怒气冲冲的小公主吓了一跳。
关的严实的办公室门被一脚踹开,他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下,正想说哪个不长眼的这么莽撞,冷冷地抬眸望过去,就看到谢望舒瞪着他。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秘书办急急忙忙冲出来查看怎么回事,谁啊,这么大胆子,胆敢踹董事长的办公室,他们要去看看这位勇士。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道倩丽的身影,原来是谢家千金,那没事了。
一群人四处散去,顺便关上了秘书办的门,内心为自己的老板点上三根蜡烛。
蒋郁卿将茶杯放下,“舒舒?怎么这么生气。”
谢望舒走到他面前,将手机拍在桌子上,“我为什么生气,蒋董能不知道吗?”
蒋郁卿目光扫过顾榆那个名字,瞳孔缩了下,微抿的唇张了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舒舒,我能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其实我每日被送祭奠死人的花其实是她在挑衅?”
“舒舒。”
“蒋郁卿,你真令我失望。”
“舒舒!”
蒋郁卿快步追上她的步伐,扯住她倔强的身影,手掌握着她的手腕,死死攥着,她今日若是从这里走了,明日两家退婚的消息就能传遍清城。
“舒舒,不是这样的,她是桑明的妹妹。”
“呵,她是他妹妹,她就可以无数次又是咒我死又是诅咒我不能幸福吗?她凭什么?我又为什么?你们三个人之间的矛盾,最后受伤害的却是我!”
“她喜欢你是吗?蒋郁卿你敢说不是吗?”
不够隔音的玻璃,将两人的声音从走廊传进秘书办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他们此刻恨极了这个不隔音的玻璃,万一董事长迁怒他们怎么办!
谢望舒眼眶充血,绯红瞬间染满眼眶,一滴泪砸在他的手背上,她倔着挣开另一只手,用手背擦拭过脸颊,“你既然当初知道她是谁,你为什么不说?你有那么多机会开口,你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怕我会去找你救命恩人的妹妹的麻烦?”
“蒋郁卿你真的令人讨厌极了。”
她一脚踩在他脚背上,锃亮的黑色皮鞋印上一道灰色脚印,吃痛的瞬间,蒋郁卿手劲松了,谢望舒摁开电梯,门缝关闭时,蒋郁卿只能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心中的慌乱让他不受控地摁着电梯开门键,但是跳动的楼层在告诉他,小公主离他越来越远了。
等他走到地下车库,哪里还有谢望舒的车,监控室发来监控视频,白色的奔驰汽车早已疾驰而去。
谢望舒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心底的情绪早已在声嘶力竭之后变得疲倦,她将车熄在清河河岸处,甩上主驾驶门,走到河岸边静静地眺望着远处平静的河面。
她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戒指抛进了河水里,砸进去时泛起一道水花,最终沉没在河底。
她坐在一个大的石头上,微风吹过,面颊感到一阵凉意,她手指触过去才察觉到凉意,哦,原来她又落泪了。
死渣男,有什么值得她哭的。
“喂!你不要想不开啊。”一道清澈的男声从上面的桥上传来,谢望舒迷茫地看过去,那个男生有些焦急,“哎,小姐姐,再大的事也没有生命重啊。”
谢望舒擦了擦泪,不想搭理这个人,她没想死,大好人生,死什么死。
小鲜肉她还没感受过呢,有什么可死的。
不就是一棵长残的树吗,她换个吊不就行了。
那个男生见她不理人,急匆匆地跑下桥绕路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喂,你这么漂亮,有什么事也别跳河啊。”
谢望舒被他碎碎念吵得脑子疼,本就心情不畅,她声音偏冷,“你再说话,我就跳下去。”
“那我不说了,你别跳啊,我不会游泳。”
谢望舒:“”
她坐了会,九月的傍晚已经有了凉意,她搓了搓手臂,站起身,“我走了。”
“哦。”
那个男生看着她开车离开,对自己今天下午的愚蠢行为笑了笑,他这算不算救人半命?佛祖能给他造三级浮屠吗?
谢望舒开车回到御景府时,蒋郁卿正站在门口等着她,不知等了多久,见电梯传来声音,他直起身,“舒舒,我们谈谈。”
缓和
谢望舒躲开他想牵她手的动作,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了下午时的声嘶力竭,只有平静如水的眼眸。
他好像感觉小公主突然长大了,学会隐藏情绪了。
“舒舒,她是桑明的妹妹,曾经叫桑榆,后来改名叫顾榆,前几个月去西郊墓园祭奠桑明时,碰到她,她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以为我结婚了,她认为我害死了她的哥哥,她自己一个人,我也不能成家,才会做出那般疯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