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年脸色极寒,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刚才你们说的很对,我的确是疯了。”
“一个失去妻子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舅舅和舅妈此刻彻底愣住了,直到看到江和言的死亡通知书,才震惊地跌坐在地上。
“和、和言她,她死了?她才二十多岁啊,这是怎么回事……”
亲侄女死了,意味着他们的荣华富贵也到头了。
傅瑜年身后的律师走了进来。
“两位,还请跟我们到法院走一趟,这期间,这栋房子你们不能继续居住了。”
舅妈尖叫起来。
“不,不要啊!傅总,傅总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苛待您太太……傅总,你饶了我们吧!”
夫妻俩被推搡了出去,两人穿着睡衣,在寒夜里冻得痛哭流涕。
从今往后,这间本不属于他们的金屋,和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他们早已享受惯了江家巨额家产提供的生活,怎么还过得下去苦日子?
晚上,傅瑜年躺在了江和言睡过很多年的狭小房间里,沉沉睡去。
这里的床很窄,没有窗户,他整个人只能蜷缩在床上。
寒风从门缝钻进来,生生的刺骨。
难以想象,言言失去父母后的童年,是怎么在这里度过的。
梦里,他与心心念念的亡妻不期而遇。
江和言一袭白裙,正远远地站在一条长河边,长发及腰,犹如临水照花。
傅瑜年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拼命向她靠近。
抓住的却只是虚空泡影。“言言,言言,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江和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