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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冰冷刺骨的阴寒源头被他抱在胸口，卜曜灵却觉得安心不少，他身子歪斜着靠在沙上，不再去看窗外贴着一张张鬼脸。

他真的太累了，体力精力消耗一空，情绪又起伏过大，此时抱着断手，闭上眼就睡了过去，睡姿可怜，身体蜷缩着，下巴藏进臂弯里，呼吸都洒在了断手冰冷皮肤上。

断手狂按遥控器度慢了下来，渐渐地不按。

电视停在一档无聊的综艺节目，里面的人夸张地哈哈大笑。

断手调整音量，最后干脆静音，只留电视画面出昏暗的光。

卜曜灵虽然睡着了，但睡得不算安稳，清晨，他在一阵细微的水声里醒了过来。

水声黏腻，像混了胶水，流缓慢却让人难以忽视。

断手已经不在他怀里，他抱着染上他体温遥控器。

电视还在无声地播放，室内照进清晨的蒙蒙亮光。

卜曜灵扔下遥控器，抓了抓头，一抬头就被定在了原地。

只见他家墙壁上不断向下流淌着鲜血，鲜血黏腻，流缓慢，正如慢瀑布般挂在他家墙上。

断手指尖沾着黏腻的血液，正在墙上奋笔疾书，写下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扭曲狂肆“死”字。

卜曜灵被接连惊吓神经变得有些不敏感，他先看眼窗外，确认那些鬼脸已经消失了，晨光徐徐洒进来，窗前一片温馨祥和……如果忽略满墙的鲜血。

鲜血渐渐流淌到地上，开始覆盖地面。

卜曜灵蹲在沙上，迟钝神经跳了跳，大脑终于开始工作。

他怎么就忘断手还有这个爱好，断手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这感觉很奇妙，像养了只哈士奇，但哈士奇拆家的方式清奇点。

卜曜灵看着浸透地毯鲜血呢喃：“手哥，咱不能换个娱乐方式吗？地板漏水楼下会来找。”

断手正在癫，正写完一个硕大的“死”字，最后一笔笔走龙蛇，甩飞不少血珠，连窗帘上都溅落不少，搞得像案现场。

卜曜灵看着窗帘上的血迹，露出死人般安详的微笑：

“手哥，咱就不能写在纸上吗？刷墙很累的，还费钱，雇人刷就更费钱了。”

重点是他很缺钱。

这时，卜曜灵家大门被敲响。

门外传来一道焦急的男声：

“里面有人吗？我是你家对面的，我看到你家窗帘上好像全是血！是不是出事？”

卜曜灵：“……”

他要是说他在家里杀鸡，对面会信吗？

第3o章同居日常

想想就知道除非对面是傻子，不然这一屋血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杀鸡搞的，他得杀多少只鸡才能甩出这么多血？

卜曜灵顾不得断手上粘血，一把抱住断手，变着法子求饶，求断手收收神通，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断手五指张开，扣着卜曜灵手臂微微用力，指尖上血染红卜曜灵袖子，卜曜灵吃痛，微微皱眉，抿着唇没出声。

断手却突然松开手，在断手松开的瞬间，房子里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消失了，满墙满地的血也消失了，窗帘干干净净，一滴血都没有，刚才一切彷佛是幻觉。

卜曜灵看了眼自己的袖子，上面没有血，他把袖子撸起来，皮肤上留下五个青黑指印。

敲门声越来越激烈，外面的人显得很急切，“喂喂喂，有人吗？开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