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就知道他会这样,双手捧住面前人的脸,认真地说:“我不会,你应该给自己的伴侣一点信任。还记得我们刚结婚时,你自己说过的话吗?”
傅霁寒神色一怔:“什么?”
快一年了吧,盛意回忆了一下说:“你当时说,去哪里和不去哪里,都是我的个人意志。现在你能尊重我吗?”
傅霁寒现在只觉得那些话简直冠冕堂皇,他神色为难,极低地商量道:“小意,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我……”
“好,”盛意说,“那你锁吧。”
傅霁寒眉间一跳,盛意下一句说:“大不了我从厕所窗户上爬下去,磕到碰到也是我活该。”
话音刚落,傅霁寒立刻就皱眉说:“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我看我还是在家里陪着你。”
说完,他竟真的拿出手机要给小林打电话推迟一些工作安排。
盛意拦住他,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固执,我说了不会走就是不会走。”
忍了忍,他尝试去劝傅霁寒:“你见过谁家丈夫会一直关着自己的妻子?”
傅霁寒一本正经地说:“这我怎么会知道?”
类比法没用,盛意尝试晓之以情:“你把我一个人关在家里,我也会害怕会难过、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傅霁寒说:“可我在家陪你你又不乐意。”
又绕回来,盛意表情僵硬了一下。
“根本就不是你陪不陪我的事情。”盛意感到筋疲力尽。
气氛到这里又冷了一会,盛意心念一动,捧着他脸的手收敛回来,轻声说:“那这样呢?”
他主动凑上去,勾住傅霁寒的脖子,笨拙地往唇畔啃了一口,软绵绵地喊了他一声老公。
傅霁寒心火尚未完全下去,哪受得了他这样招惹,当即压着人狠狠亲了一顿。他总是亲得很重,所以总是在盛意身上留下一些痕迹。
好半天,盛意喘着气说:“乖吗?”
傅霁寒在他耳边:“乖。”
“所以可以不锁吗?”
“不行。”
盛意心霎时就冷了。
“但我们一起出门。”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傅霁寒说:“别让我看不到你,好吗。”
有些事总要慢慢来,盛意温和地舒了一口气:“好吧。”
林特助上午十点在小区楼下等着,直到他看见一对璧人从藤棚下出现。
傅霁寒一身修身得体的西装,身旁较矮的漂亮男人在大晴天穿着一件米色呢子外套,内里是一件白色的高领内衬,将人包裹地严严实实。
男人修长的双手为盛意拢好外套,忧心地皱起眉头说:“听话,今天风大。”
盛意说:“我会晕的。”
傅霁寒心里一紧:“哪里不舒服?”
十月末的天气,盛意说:“中暑而晕。”
他往棚下的躺椅一趟,整个人跟着舒展开:“要不我就在这里躺着等你,哪里也不会去的。”
“盛意,撒娇没用。”傅霁寒弯下腰睨着他,“实在走不动或者很累,我可以抱着你。”
这跟皇帝一年没上早朝,结果回头抱了一个宠妃临朝摄政有什么区别?
盛意目露惊恐,站起来就走:“不用!”
小林就停在不远处,那是一辆漆黑的迈巴赫,在这片老化破旧的小区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路人经过时都忍不住侧目看过好几眼。
傅霁寒打开车门,盛意先钻进去,他才跟着坐进去。
期间,傅霁寒一直握着盛意的右手。盛意的葱指白皙,手心常年是凉的,但只要捂一捂就会染上他掌心炙热的温度。
从这里开车到市中心大约要半个多小时,盛意捱不住困意靠着人就眯着眼睛睡觉。
傅霁寒垂眸盯住他洁白干净的无名指,眼神似有所想。
车里安静地只剩下盛意睡熟后的呼吸声,不知道他做了个什么梦,紧张地反手回握住傅霁寒宽大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