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郁忍著笑幫安棋把袖子扯回原位,趁他腦袋還懵著,抱起他回家。
老醫修慢悠悠喝了口茶,直到父子倆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嘆息道:「這憨娃,但凡上過一天學呢。」
招術雖然拙劣,但對付這種年紀的小崽子次次都能得手。
老醫修喝完一盞茶,突然問了一句:「你覺得一隻魔能夠養出心地純良的孩子嗎?」
姑娘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住,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空蕩的門口,「師父您在說什麼?什麼魔?」
老醫修搖頭,「哎,沒事,忙你的吧。」
回家路上,安棋抱著手臂,皺起眉頭,認真想了一路,還是沒有想通怎麼針最後扎到了他手上。
嗷,好難想。
單純的幼崽第一次見識到了人心的多變。
這個世界果然很複雜嗷。
安棋板著稚嫩的小臉,像個小大人一樣得出了這個嚴肅的結論,並點了點頭,臉頰上兩團嬰兒肥跟著抖了抖。
單郁見他這樣實在是冷俊不禁,偏過頭,以拳抵唇,但還是泄露了一些笑意被安棋聽到了。
「爹爹你在笑什麼?」幼崽湊近了,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清澈而單純。
「笑你可愛。」
「嗷?」
我怎麼有點不信呢?
單郁清咳一聲,收起笑,指著前方的一處草堆,轉移他的注意力,「安安崽你看那是什麼?是不是你喜歡的狗狗?」
安棋轉頭,伸長脖子看,「嗷?好像真的是狗狗。」
*
白澤叼著籃子喜滋滋回家,他之前在林子找到了一大片莓果叢,守了好幾天終於等到莓果變紅飄香,采了滿滿一籃子,小主人看到了肯定會開心的跳起來。
然而,當他回到家,迎接他的不是小主人,而是一股陌生的氣味。
他幾乎是瞬間生起了敵意,敵意的源頭正是安棋懷裡抱著的小黑狗。
籃子摔落,莓果灑了一地。
「它是誰!!?」
白澤知道他的小主人有多喜歡狗狗,頓時有了強烈的危機感,圍著安棋轉了好幾圈,哼呲哼呲喘著粗氣,像只捍衛自己領地的獸王,試圖引起安棋的注意,但安棋壓根不理他,白澤惡狠狠盯著那隻外來狗。
這才不到半天,他居然被偷家了!
「它到底哪來的!」
安棋說:「路上撿的嗷,他好像生病了,我就把他帶回來治病了。」
「滾滾讓一下,小狗狗要睡覺了。」
憑什麼要我讓這個來的!?
白澤氣到要炸毛,卻只能不情不願地挪開身體,幽怨地看著安棋把小黑狗放進了它的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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