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目光落在帝后两人紧握的手上,眼神沉了下去。
陆行简是她看着长大的。
看似优雅沉稳,实则冷漠疏离。
对苏晚晚,面子上素来是淡淡的。
今天却故意秀起恩爱,大概是觉得宫里势力肃清得可以了。
也未必没有驳斥她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王氏握紧拳头。
无论如何,她今天都得给嫣若争取个名分。
苏晚晚眉眼弯弯,柔声细语:“臣妾贺喜皇上。”
陆行简刚浮上几分温柔的眼神瞬间凉下去。
“何喜之有?”
周身瞬间释放出慑人的压迫感,让屋子里的人都打了个冷颤。
苏晚晚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转头看向王氏。
“是皇祖母的意思。”
陆行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王氏。
王氏不禁瑟缩了一下。
不得不说,陆行简身上骇人的压迫感,与他祖父宪宗皇帝如出一辙。
王氏心中顿时生出许多憋屈和不甘。
同样是继后。
宪宗皇帝待她如同摆设,从不临幸,只把她当个应付面子的工具人。
而陆行简把苏晚晚捧在手心,这些日子夫妻俩一起住在晓园,连皇宫都不来了。
几十年隐忍的痛苦和无奈瞬间袭来。
王氏咬牙,抛出底牌:“皇帝,哀家的意思,是把嫣若立为妃子。”
陆行简压根就不想搭理她这茬,语气冰冷:
“看来皇祖母身子大好了,有闲心管朕的事。”
“皇帝!”王氏有些气急败坏地加重语气。
“哀家也只有这一个要求,日后你后宫的事,哀家再也不插手。”
她眼神凌厉地看着陆行简,分毫不让。
“安南使臣死亡一事,皇上还需要安远侯府大力帮衬不是吗?”
“哀家会让安远侯全力以赴,唯皇命是从。”
陆行简抿唇。
狭长的眼眸里眼神冰冷至极。
他是皇帝,他亲自任命的地方大员,却听命于太皇太后这个后宫老太婆。
何其可笑。
何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