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紧张与局促,谢坠凌看懂了。
他的手指慢慢地往下,顺着额头抚摸向他的睫毛与鼻梁,明明都不是什么极其暧昧的动作,却让白采忍不住像是小猫似地抬起脸蛋,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漂亮脆弱的脖颈。
旋即掌心忽然覆盖住脖颈的血管,微微用力的指腹甚至能感觉到剧烈的跳动,谢坠凌低声问他,“是哪里不舒服?”
“浑身不舒服……”白采的声音哑哑的,察觉到他停下来忍不住想去蹭。
可每次谢坠凌压着他这里,他都无法动弹,小小地挣扎却仿佛在他掌心里面无法逃脱,到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水光在夜色里面如同碎星般晃动。
直到谢坠凌稍稍松开他,俯身贴着他的额头,掌心的温度落在他的肩胛骨,顺着背脊一点点地往后移,能够清晰感受到手下任何细微的颤抖与变化。
“那现在呢?”
他的声音嗡鸣着震入耳膜。
白采的额头被他紧贴的刹那,就什么都已经听不清了,他好像瞬间坠进了铺天盖地的雪色中,偏偏又是温暖滚烫的,独属于谢坠凌的气息铺天盖地,又严丝合缝地将紧密包裹着。
那些触觉又是如此的强烈,在他感受敏感扩大的情况下,好像每次的抚摸都能令他神经剧颤,也终于令他的彻彻底底地瘫软在对方怀里。
“现在觉得舒服吗?”
低低的嗡鸣声还在头皮作响。
但是他已经不出声音,只有被抚摸到按捺不住的时候,他忍不住从喉咙间泄出低低的呜咽,却又忽的被谢坠凌探出手指压住口腔。
尖锐的牙齿受不了微微用力,猝然在指节上留下刺痛与痕迹。
可这对于掌控他的人而言,反倒像是某种不知名的刺激,突然就让血液迅地奔涌,仿佛有火星四溅,连带着所有的视觉听觉触觉都猝然放大。
直至很久,谢坠凌几乎是环抱着灼热颤抖的躯体,在他湿漉漉无法自控的鬓角轻轻地沾了沾……轻得谁都没有察觉,就像是一片残落下来的花瓣。
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却铺天盖地地席卷心脏。
他心底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现在情绪的失控与起伏到底是来源于哪里,而此时小妖怪的努力与主动贴近,就恰恰好的、短暂治愈安抚了他。
“我不问了。”他声音轻轻慢慢的。
觉得舒服的人是他才对。
明明是他得到了最多。
……
……
白采不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
其实还是跟记忆碎片里面的不一样,虽然现在也很灼热很异样,浑身都跟烧起来似地不受控制,到最后只能咬着他的指节呜咽,可就是不一样。
反倒是更像谢坠凌检查他本体的时候,让他最后只能靠在谢坠凌的怀里面,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胸膛急促起伏着说不出话。
“谢坠凌……”白采的声音哑哑的。
谢坠凌垂眼,无声询问他的感受。
白采抿唇,那种无法克制的敏感倒是消退很多,他就知道被谢坠凌摸摸是有用的,想了想忍不住凑上去用脸蛋蹭了蹭他。
他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只植物系的妖怪,却把自己搞得跟只小猫似地的,莫名的竟然让谢坠凌压抑的情绪散开很多,无声地勾了下唇角。
“谢坠凌。”白采认真地道,“我感觉好多了。”
他真的喜欢谢坠凌不带手套的时候呀,那只手修长有力而且抚摸得很好,等下次他记忆恢复更多的时候,他一定要知道那天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