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床一脸懵逼:“对啊。”
贺霞:“那这个年轻人……?”
邻床:“不晓得啊,他突然就过来了,端茶又倒水的。”
邻床又说:“我打个电话问问幼儿园老师。”
电话打完后在场人面面相觑更懵逼。这时候方旬洗完水果从厕所出来,坐到了三床的陪护位置上,微笑说:“阿姨,您看起来真年轻,我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您是您儿子的姐姐呢。”
女人:“…………”
身后二床,“噗嗤”一声笑。
方旬转头看。
贺霞掩唇笑着说:“她本来就年轻。”
方旬反应过来,急忙回头冲女人说:“对,您不是看起来年轻,您本来就年轻。”
林光逐进病房的时候,还没看见人呢,就听见帘子后传来方旬的声音:“我一直觉得您儿子长得好看,还在想他是遗传谁呢。今天一见到您我就知道了,您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光逐转过帘子一看,沉默了。
方旬在给他不认识的人削苹果,他妈正坐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贺霞原本就猜这个年轻人应该是找错人了,见到林光逐进来,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她心感好笑想提醒方旬,又看见自己的儿子弯着唇角低头折起检查报告,靠着三床床位的栏杆问:
“我和我妈很像吗?”
方旬昧着良心:“像,太像了。”
林光逐意味深长“噢”了一声,笑着看了眼贺霞,又谆谆善诱问方旬:“哪里像啊?”
方旬:“……”
方旬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林光逐,继续昧着良心说:“鼻子嘴巴眼睛眉毛都像。特别是眉毛!还有,呃,你俩质也特别像。”
质像都扯出来了。
贺霞都不忍心听下去了,谴责地看了林光逐一眼,意思是你别总是逗人家。
林光逐迎着贺霞的视线,唇角笑意加深,下颚冲方旬那个方向扬了扬。
好像在说:“多有意思。”
顺着林光逐的视线看过去,贺霞无奈刚要再提醒,眸光一闪,瞧见了方旬耳垂上的耳钉。
她心中一惊,来回看这两人数眼,突然也不急着提醒了,无语笑着摇头,靠回了床上。
林光逐也背对贺霞坐到了陪护位置上,一言不看着方旬削苹果,而后递给病床上的女人。
“阿姨我特地问店家选了看起来甜的。你喜欢吃甜苹果吗?”
林光逐:“我妈不喜欢。”
病床上的女人同时出声:“喜欢。”
方旬困惑:“阿姨说她喜欢。”
林光逐唇角勾起,清晨的阳光温暖又清新,他单边手肘撑着床头柜,手掌托着脸说:“阿姨说她喜欢,但我妈不喜欢。”
方旬:“……”
林光逐:“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后面这位一直在憋笑的女士才是我妈?”
距离很近,方旬能够清晰看见人类青年的笑眼,眸光柔和映着微光。方旬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苦橘在大雨滂沱中酝酿了一夜,味道酸酸甜甜带着十足诱惑人的吸引力,闻着喉咙里都口干躁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