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建军哥,我们不要钱了,别打了行不?”
陈建军一把将其提溜起来,“听说你家有一条猎枪,二十块我买了!”
冯二弯着腰,连连摆手,“别,送你了,我不要钱!”
嘭的一声,陈建军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骂道:“你他娘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赶紧的,别废话。”
陈建军擒着冯二往他家走,拿了猎枪看了看成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扔给对方二十块钱,他扛着枪就往家走。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冯二一眼,“你小子别想着报仇,要不然,老子手里的枪可不认人。”
见陈建军拿着枪对自己比划,冯二咽了口唾沫,连连摇头,“不,不可能,以后您就是我亲哥!”
紧赶慢赶,终于在正午的时候回了村子。
担心把李秀梅吓着,陈建军找了个地方把枪藏好,这才笑呵呵的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一个瘦小的汉子正砍着柴。
见陈建军回来,脸色立马有了怒色。
“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是不是?”
李铁柱操起一根棍子就冲了上去,恨不得敲碎陈建军的脑壳。
他们兄妹俩父母早亡,李铁柱十岁就开始下地干活儿,一锄头一锄头的将妹妹拉扯大,供她吃穿。
为了供妹妹上学,他没命的干活儿,省吃俭用。担心娶个媳妇儿对妹妹不好,拒绝了不知多少媒婆。
李秀梅也争气,一直念到了高中,甚至有机会上大学。
原以为家里能飞出一只金凤凰,可谁曾想陈建军竟然给李秀梅下了药,让她怀了孩子。
李铁柱觉得天都塌了,准备找陈建军拼命。可为了妹妹的名声,只能将错就错结了亲。
谁曾想,婚后陈建军狂嫖滥赌。
好几次来,他都看到妹妹浑身是伤。
问她也不承认,就说是自己摔伤的。
李铁柱哪里不清楚,就是陈建军打的。
可他每次都被陈建军按着打,久而久之,也只敢趁陈建军不在的时候偷偷拿些米粮过来。
没想到陈建军今天回来得这么早,李铁柱心里的火一下就窜了上来。
对于这个大舅哥,陈建军心里极为尊敬。若不是这些年他把钱大部分都给了李秀梅,也不至于三十好几了还没有成家。
知道他心里有火,陈建军赶紧低下头,“大哥,这些年是我浑蛋,从今以后我改了。你打吧,替秀梅好好出口气。”
听到这话,李铁柱愣了一下,举起的棍子缓缓放了下来。
他很清楚陈建军就是个窝里横的主,在外软绵绵的,回到家就天不怕地不怕。
可今天却罕见的服了软。
这让李铁柱有些不可思议。
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余光就瞥见了陈建军肩上的网兜子,火气又蹿了上来。
“你这个王八蛋,你又去哪儿赊账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为了给你还债,秀梅累死累活的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哥!”
李秀梅这时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拦在了两人中间。
她也看到了陈建军肩上的东西,脸上顿时露出了无奈,委屈得哭了出来。
“咱们还欠欠着陈二兄弟那么多钱,你怎么又去赊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亏得她昨晚有些信了陈建军的话,哪知道转天就原形毕露了。
李铁柱也红了眼,“你给句痛快话,你要是不想过了,我立马把秀梅和妞妞带走。从今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陈建军心里也不好受,可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这些都是我挣得。”
李秀梅还是不信,“你十赌九输,上哪儿挣这么多钱?你是成心想要我们娘俩的命啊!”
见李秀梅哭成了泪人,陈建军心里大急,赶紧从兜里掏出了发票。
可是裤兜口子太大,一不小心将那些钱也抽了出来,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