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b回景王府的马车上,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略显沉闷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
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倒退着,可车内的两人却都像是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之中,只是静静地坐着。
一阵寂静无声,唯有那马蹄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以及车轮滚动发出的轻微吱呀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
良久,云翳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开口道,
“过几日我便将和离书递与你,到时候你签字画押即可。往后,你想什么时候离开景王府,都随你,最好是能尽早离开。毕竟如今这局势。。。。。。后面的事,谁也预料不到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我不想让你无端地被牵扯进更多的是非当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可那话语里却隐隐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担忧。
沈姝华听到这话,微微一怔,她没有立马应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云翳,眼眸中似有思绪在流转。
她沉吟片刻,仿佛是在心里权衡着什么,随后才出声道,
“等事情结束之后吧,你如今情况也不算好,身体还时常受病痛折磨,外面又有诸多麻烦事儿缠身。有我在,兴许还能帮上些忙,也好让你好受些。我既入了这景王府,与你有了这夫妻的名分,在这关键的时候,又怎能轻易离去。”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坚定,目光中也满是认真,让人能真切地感受到她话语里的那份真心实意。
“好,等事情结束后,我便送你出府,定不会委屈了你。”
云翳出言回应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带着感激意味的微笑。
他并没有拒绝沈姝华的留下,其实在他心中也很清楚,沈姝华聪慧过人,又有着一身旁人所不及的本事,若是能有她在自己身边,往后处理起那些棘手的事情来,也能顺利些。
而且如今这世道,人心难测,旁人,他是实在信不过,只有沈姝华,是他打心底里愿意去信赖的人。
两人话落之后,那股寂静无声的氛围便又悄然蔓延开来,仿佛刚刚的对话只是这寂静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马车里,伴随着马车那持续不断的吱呀声,一路晃晃悠悠地朝着景王府的方向荡了回去,各自的心里都装着对未来的诸多思量,却又都默契地没有再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回到南阳王府的南阳王,一路上那脸色都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跨进王府大门的时候,脚步都带着一股子怒气,重重地踏在地上,仿佛要把那满腔的愤懑都通过这脚下的动静宣泄出来一般。
进了王府,他径直走向了正厅,一屁股坐在那主位上,冲着一旁的下人呵斥道,“还不快给本王把那个逆女喊来!”
他的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的青筋时不时地跳动一下,可见直到现在都气得不轻。
南阳王妃在一旁瞧着,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孙女了,知道梁月仪虽然平日里看着活泼任性了些,可到底也是个心思细腻又心高气傲的孩子。
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外面的风言风语肯定少不了,这得让她承受多大的委屈啊,指不定心里正难过着呢。
一见南阳王这架势,眉头紧皱,满脸怒容的样子,她便赶忙快步上前,凑到南阳王身边,轻声细语地劝导道:
“王爷,月仪还小呢,她不过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此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外面的人现在估计都在对这件事儿议论纷纷,指不定说出些多难听的话来,她又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闲言碎语。”
“待会儿咱们同她慢慢说,可得耐着性子,万万不可再刺激她了,不然她那性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来呢,到时候咱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南阳王一听她这话就来气,“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像是铜铃一般,指着王妃的方向就痛骂道:
“哼,还小呢!她都已经大到能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了,你还当她是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呢!受委屈?她这是自作自受罢了,你可知道这事就是她挑起来的?”
“她那点小心思,以为能瞒得过谁呢,还不是为了那个沈彻,全然不顾咱们南阳王府的脸面,也不管和宋家的婚约,就这么胡来一气。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旁人都在看咱们梁家的笑话呢,她倒好,还委屈上了?”
“她何曾真正想过这事儿的后果,何曾把咱们王府的声誉放在心上过!如今传出去,别人还不得说咱们梁家没规矩,连个孩子都管教不好,咱们往后还怎么在这京城立足啊,我这老脸都要被她给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