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分明备了两份嫁妆,不过是因为祖母更疼爱我一些,较妹妹的多了一些,怎的到了父亲嘴里,仿佛我是恶贯满盈的强盗?”
“牙尖嘴利的混账东西,若你并非沈家嫡女,这沈家的东西你连半分都沾染不上,你鸠占鹊巢在沈家娇生惯养十几年,镇国公府不欠你的!”
沈国公指着沈姝华,气愤不已。
“既如此,我便将这沈家独女的还给她!”
“住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以为你成了景王妃便能这般目中无人了吗?景王现在是个废人!你有的不过是个虚名!你离了镇国公府,什么都不是!别忘了沈家对你的养育之恩,我劝你服个软,求父亲原谅你,若是事态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便是后悔也晚了!”
沈彻痛彻心扉,不敢想象幼时那个天真可爱的奶团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斤斤计较的毒妇模样。
“我在这国公府又得到了什么?如丧家之犬被赶去临时腾让出的、存放杂物的听澜阁?替沈瑶歌嫁给一个活死人的机会?当着你们面被旁人肆意欺辱时的视而不见?还是成为她沈瑶歌害靖王妃小产的替罪羊?”
沈瑶歌见状,慌张地啜泣出声。
沈彻狠狠甩了沈姝华一掌,将沈瑶歌护在怀中,生怕沈姝华又说些什么来中伤她的胞妹。
沈姝华冷笑一声,“看吧,养育之恩,我早还清了。”
“含辛茹苦抚养你十几年,教你明理识字,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去的!罢了,我便当养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也不求你回报,往后有难,莫要寻我!”
沈国公这话甚是可笑,敢情她替沈瑶歌遭的一切磨难都是理所应当?
养育之恩抹不掉,她受的苦倒是能让他们三言两语便抹掉,好不讽刺!
沈夫人一看走势不对,拉着沈姝华的胳膊,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劝导着沈姝华,鼻音渐重,
“华儿!华儿你快同你父亲认个错,说你只是一时糊涂,快啊!”
可沈姝华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轻拂掉了她的双手,也拂去了她所有的侥幸与期盼。
“多谢父亲成全!”
沈姝华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厅室内回荡着,狠狠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待沈姝华亲眼看着她的名字被划去,才算了了一桩心事。
“你一定会后悔的。。。”
沈彻有气无力地道,他认为沈姝华一定是疯了,便是在气头上,这么久也该消气了吧,他们毕竟是她的亲人,没了沈家嫡女的身份,她同平民百姓没什么两样。
。“山鸟与鱼不同路,就不劳沈公子费心了。”
沈姝华推开祠堂的大门,阳光散落在她的身上,映出更加挺拔的脊梁,她离开得潇洒,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回到景王府,正撞上柳莺莺诧异的眼神,“姐姐今日回门,回府这般早?”
顿了顿,又恍然大悟,
“也是,抢了妹妹的亲事,不招人待见也是应得的,只是瞧见王爷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姐姐心里悔不悔?”
沈姝华无视了柳莺莺,径直朝云翳的卧房走去。
柳莺莺恼恨地一跺脚,追着沈姝华便去了。
“清风,我想为王爷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