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今天程洲没一起来吗?”
她的笑意一僵:“他加班呢。”
“唉,小程也太辛苦了,这么晚还加班。”母亲又把两盘菜端回厨房,“我给他留点菜,你带回去给他热热吃,啊。他为了这个厂这么拼,你生活上也要多照应他点。”
傅茗蕊挤出一丝笑。
今晚舅舅和舅母也来家里吃饭。
一进门。
“哟?小程没来呀?”
和刚才父母一模一样的对话。
有那么一瞬间,傅茗蕊想怒搁筷子。
这是她家。
她回她自己家,为什么所有人问的都是程洲?
难道结婚以后,她就不可以以个体的形式单独出现了吗?
但怒意只一瞬就收了回去,傅茗蕊仍旧扮演了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他加班呢。”
她微笑重复了一遍。
“哦,小程真辛苦啊。”
“三十岁的男人,正是事业的黄金期嘛。”
……
席间正常吃饭,舅舅和舅母聊了些家常。
“那谁今年结婚了,婚礼上就大着肚子,六个月了呢。”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怀了孕才开始办酒席的,已经是趋势了,没什么见怪的。”
舅母话题一转。
“茗茗,你也要多调理身体啊!你和程洲结婚六年了吧?”
“再过两年,你就算高龄产妇了。”
“女人黄金期就这么点,好好抓紧。”
……
吃完饭,傅茗蕊独自在卫生间洗手。
洗完,她在镜子前久久凝视自己这张脸。
如果真离了婚。
她傅茗蕊。
中年离异,二婚妇女,生育价值偏低。
他程洲。
正值男人的黄金年龄,单身,帅气,温柔,多金,丰富的企业管理经验,事业的上升期,优质的人脉圈层,名下一辆百万豪车。
虽然车是她爸妈买给他的,为了让他应酬社交时有面子。
但开出去的时候,拉风的仍是程洲本人,不会有人想到其背后的供养者。
这样的程洲,和她财产对半分后,身价千万,正是十八岁小姑娘眼中的“霸道总裁”、“温柔大叔”。
多的是年轻女孩想为他生孩子。
*
这个婚,他离得起。
甚至离了之后,他可能会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