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暖香阁的张管事送了封信过来。”冬珠次日一大早便进了宁芙的竹苑。
这会儿宁芙不过刚醒,听后便伸手取过信封,将那显形药水往纸上一倒,便露出笔记来。
字迹洋洋洒洒,慕若恒约她玲珑台一见。
“姑娘可是又要去那地方?”冬珠有些不情愿。
宁芙却已去换男装,她身量高,虽纤细些,乍眼一看,却真有几分少年公子之姿。
“走吧。”她今日换了把玉柄折扇。
两人再次来这玲珑台,便要轻车熟路许多,迎接她那女子见她,便是眼前一亮,道:“快去告诉慕容,他家公子来了!”
不过片刻,慕容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多谢公子出钱让我休息。”慕容低声道。
比起上次那清贵冷然的慕容,眼下这位的要和气温柔许多,宁芙心里有数了,两人并非同一人。
却也不难理解,许是慕容受欢迎,玲珑台为了赚银子,是以批量打造了许多“慕容”。
宁芙又带着他进了包间里,品了一会儿茶,这才由宋伯领着上去见了慕若恒。
“玉芙蓉的解药已调制好,今日是让姑娘来取解药的。”慕若恒道。
桌案上,那由青瓷装着的一瓶药丸,大概就是了。
“神医对宋阁老之事,如何看?”宁芙想了想,问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死有余辜。”慕若恒道。
如此态度,莫约不是四皇子的人,不过宗肆所言甚是,他是世间唯一的神医,未必就跟其中一人有交情。
“四姑娘的父亲,才是我欣赏之人。”慕若恒又道,“君子论迹不论心,若能治理好凉州,便是并非他情愿,也是功德圆满之人。”
这番评价,属实大胆,可他也有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本事。
宁芙不由警惕几分,“神医还是谨慎为妙。”
“何必如此,人既生于世,便少不了被人评价,便是宫中贵人也是如此。”
“神医如何看四皇子与六皇子?”宁芙想了想,问道。
慕神医笑了笑,“宫中并非只有两位皇子。”
宁芙道:“还有一位三皇子,不过三皇子体弱,腿有旧疾,平日里很少露面。”
慕若恒道:“于我而言,谁若爱惜百姓,愿意改革,减轻赋税,谁便适合皇储之位。”
宁芙也是这般想,天下需要的,是一位明君,而并非那为了权势不顾后果之流。
“神医将玉芙蓉送与我,可有什么想要之物?”她问。
“若这解药被用在正道上,我便赠之,若并非如此,我便不会再给姑娘解药。”慕若恒含笑道。
回到玲珑台下,宁芙将解药放好,只听一阵风笛声,悠扬婉转,却也凄楚悠扬。
宁芙朝声音方向看去,只见吹笛的男子,身着白色锦袍,面容如玉,也是少见的美人,教人怜爱。
玲珑台中的绝色,一个胜过一个。
宁芙欣赏片刻,忽听身后一声音淡淡道:“又看上了?”
她回头,“慕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依旧戴着那獠牙面具,只是分明就在她身后,稍一不留意,两人便能贴上,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了。
“你与他一起伺候我,如何?”宁芙故作不在意,风流道。
慕容看了她片刻,缓声道:“我与他一起?便是只有我,你能伺候过来么?”
宁芙忍不住红了脸,同样说的伺候,他的却是瞬间便让人往那歪处想。
“公子的夫君,平日里如何教公子的?”慕容想起什么,勾了勾嘴角。
宁芙勉强道:“我一个男子,哪来的夫君?”
慕容却道:“也许公子上辈子是个女子,自然就有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