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敏冷声道:“你就是延春阁的掌事姑姑?这两日近身伺候沈玥,她可会武?”
掌事姑姑痛哭流涕地说:“大人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沈玥这两日一直很安分,什么也没做,奴婢真的不知道她会不会武啊……”
“你看过沈玥的手没有?”冯敏又问,“她的手粗糙吗?手指上可有粗茧一类的痕迹?”
没有习武的普通宫人,从日常行动中确实很难判断一个人是否会武。
但练过武的人总有痕迹。
比如手上的粗茧,习武时间越长就越明显,哪怕是用药水磨去,也无法像真正的贵族女子一般软嫩,多少是有些粗糙的。
延春阁里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只有隔壁宫墙上的裂痕,证明确实有不速之客。
冯敏现在有两个怀疑,要么是沈玥身怀武功,故意藏拙,自己逃了出去。
要么就是有高手潜入,掳走了她。
这两个怀疑都需要证据,偏偏留下的线索又太少,冯敏现在还不确定是哪一种,所以才要询问这两天近身伺候过沈玥的人。
掌事姑姑的眼泪混着污血乱流,“大人明鉴啊!奴婢虽然是延春阁的掌事姑姑,但却很少与沈姑娘近身接触,沈姑娘性格孤僻,平时就不让宫女近身,连话都不爱说,奴婢实在是……”
冯敏一听,锐利的虎目便闪过杀意,“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掌事姑姑后背发凉,惊恐道:“不不不,奴婢想起来了!沈姑娘刚进延春阁时,让奴婢给她找过一匣子铜钱,奴婢当时看到过沈姑娘的手,她手上没有任何茧子!”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靠近沈玥。
之后,沈玥再没有给过她机会,哪怕沐浴时必须有宫女守在房里,她也是拒绝宫女伺候,只隔着屏风让她们待在外面。
掌事姑姑本来以为沈玥是民间长大,享受不了富贵,但现在想来,她竟丝毫没有给任何人了解她的机会
延春阁里的所有人,哪怕想给禁军提供线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几条。
冯敏没有想太多,皱眉道:“你确定?她手上没茧?”
掌事姑姑拼命点头,脸上的污血掉到地上,“奴婢确定!沈姑娘的手生得纤细,没有任何粗糙和茧子,不像是练过武的。”
“还有,还有!”掌事姑姑又想起来,“奴婢听宫女提到过,她们伺候沈姑娘沐浴更衣,她身上也没有任何疤痕。”
冯敏眉头松了松,又皱紧。
真正习武的人,不可能不受伤,毕竟武功也不是生来就会的。
高手也有稚嫩的幼年期,难免要摔摔打打,在血和泪中成长,历经伤痛才能修来一身好功夫。
冯敏自己就是武将,他比谁都清楚这里面的难处。
若沈玥手上无茧,身上无疤,和寻常女子一样,说明她确实不会武功,也没有独自逃出延春阁的实力。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