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难看出这个簪子工艺极好,凤纹雕刻得极其细致。或许……只有宫中的师傅才能有如此手艺。
不过宫中女眷众多,眼下也只有等以后几日后那女子来拿簪子再说了。
戴思谦坐在马车上准备回府,却听闻外边有些似乎吵闹。
她轻唤了一声,“余白,外面发生什么了?”
“……大人,好像是个大师在作法。”
戴思谦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见一个身披黑袍,长胡子的道士手中拿着一块不知什么的木板在桌前快步转了几圈,嘴中还振振有词。
百姓们纷纷围在一旁观看议论。
“我听说这大师可灵了。”
“唉,希望这次之后能太平些吧。”
“对了,这大师是谁请的?”
“听说是官家为了安抚民心请的,听说花了大价钱呢。”
戴思谦目光又落在那个装神弄鬼的大师身上,眼神有些悲悯。
最终她轻轻放下帘子。
“余白,绕路吧。”
她手轻轻撑着太阳穴,嘴中轻声念着诗句。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她若有所思的重复最后一句,不问苍生问鬼神……
官家想把疑难案件归咎于鬼神身上,再做些虚无缥缈之事安抚百姓,以显示皇恩浩荡。
大理寺卿想找只替罪羊来顶嘴,好早日结案,以彰显自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可公道何在?
那些惨死的西乔村民尸骨未寒,有的甚至只是龆龀之年的孩子……还有西乔村老人洞的恶习……依旧未能查清,未能解决。
那些平时说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官员,在朝堂上高喊“为生命立命”的官员,他们一个月的俸禄比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还要多上几倍,却无一人愿意站出来替百姓解决此事。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两日后。
余白从窗户一跃而入,“大人,查清楚了,那女子入宫后进了妍美人的玉堂殿。”
戴思谦垂眸思索了一阵。
“这么说,她是妍美人的宫女。能让这个宫女出来修簪子,这簪子定是她极其喜爱之物。”
这个妍美人她前世也有几分印象。她喜欢佛学,为人随和。是七皇子的生母。印象中她总是神色淡淡的,似是失神一般。
她低头自言自语道,“怎会是她呢……”
余白有些没听清,“什么?”
她挥了挥手,“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妍美人是姬家人,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我有些不明白,她怎么就和这案子扯上关系了。”
余白思索片刻,“去宫中打探一下她的事迹或许可以查到什么。”
戴思谦轻叹了口气,“但我初入朝堂,在宫中并无人可用。”
她在前院徘徊了几步,想起来倒是有一个人在宫中眼线颇多,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不过,真要去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