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过后,大家伙纷纷回家,夏栀靠在陆北庭身上,累的完全不想动弹,最后任由他抱了回去。
次日夏栀清闲的在家里待了一会,就出去坐着晒太阳,耳边,传来周围几个婶子闲聊的声音。
“部队里来的那个小姑娘现在还在闹呢。”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闹的,就顾云深那样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非他不可。我要是她爸妈,也得被气死。”
“就是啊,你看看顾家之前干的那些缺德事,现在栀子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可不是吗,你看郝家现在那样,也是活该。”
夏栀听了几句,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家长里短的闲聊虽然与她有关,但她并不想过多地参与其中。
她起身,拿起东西,准备去山上一趟,去看望原主的爸妈。
山路蜿蜒崎岖,夏栀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到了原主爸妈的墓前,她放下手中的东西,默默地将周围的杂草清理了一下。
随后,她蹲下身,点燃了纸钱,看着那跳跃的火苗,思绪也随之飘远。
夏振东没死,她该不该烧?算了,都烧了这么多年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夏栀警觉地回过头,没想到竟然是提着东西上山的郝永盛。
郝永盛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又看了看她身前正在燃烧的纸钱。
这一次,他难得地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夏栀不解地站起身,问道:“怎么了?”
郝永盛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她的脸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病房里看见的乔海生,那张和夏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身份。
他记得,夏叔最喜欢吃洋芋,以前他陪着夏栀来给夏树上坟的时候,都会带上几个。
还有苏姨,最喜欢花。
可现在,夏叔的坟前,除了纸钱和蜡烛,什么都没有。
他昨天也问过街坊邻居,大家都不知道夏栀失忆的这件事,这说明她只是阶段性的失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忘了。
可她既没给夏叔带他爱吃的洋芋,也没给苏姨带她喜欢的花。
如今的她,是部队里大家崇拜的人,有着出神入化的医术,甚至还会用枪。
短短五年时间,怎么可能将一个人提升到这个地步?
“只只,你最喜欢吃什么?”郝永盛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夏栀听到这个问题,微微皱起了眉。
女主喜欢吃什么?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有的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有什么特别喜欢不喜欢的。
郝永盛在她犹豫的这几秒里,心中已经猜到了那个让他难以接受的现实。
眼前的这个她,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只只了。
夏栀看着泪流满面的男人,心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他刚才是在试探她。
郝永盛靠在一旁的树上,自顾自地说道:“只只最喜欢吃牛轧糖,可惜夏叔死了以后,她再也没吃过了。”
夏栀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她并不怕他会说出去,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夏栀。
郝永盛走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从里面拿出两个煮熟的洋芋,轻轻地放在墓前,又拿出了在路边采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