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褚振元冷酷而无情的关门声。
褚振元走后,禇行小心的找回紫木盒子,他以失神的状态存在了三分钟,心中既有期待又有恐慌,半晌,他一用力,盒子打开了,木牌还在,信封也在。
他打开信封,里面整整六页纸,只看了第一页,他的整个脑袋就轰一下的轰鸣了起来。
第一页,入目是一行蝇头小字,写在纸的顶端,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好像是后来加上去的2o22年9月15日,我从未来而来,来到这个我未知的国度,我不知道我过来的意义,但是我知道我的儿子还需要我,我要想办法回去,我不能忘记自己过来的时间,所以把它记录在这里。
接着是一段比较凌乱的字迹醒来的第二天,身体渐渐康复,我终于可以写字了,在我的记忆中,我和一个同名同姓的少年不断纠缠着,我时而认为我是现代的褚振元,时而又因为现在的一切太过真实而觉得我是少年褚振元,我快要迷失了,我要把一切记录下来,我不能忘记。
后面零零碎碎的又记录了一些关于为褚庭治病和为褚家办丧事的事情,记录的很琐碎,往往东一句西一句,需要很仔细才能推测出完整剧情。
“五月十日,我可以下地了,原身父母的尸体还停在院中,二伯母又来劝说我早点将原身的小侄子送出去,我不愿,我只想抓紧先将原身父母入土为安。”
“五月十一日,大伯母送来了两口薄棺,我第一次见她,张口称呼竟不觉得丝毫生涩,我越来越迷糊了。”
“五月十二日,我作为现代人的记忆没有再变的模糊,相反,他更清楚了,就像我刚刚读完的一本别人的传记。”
“五月十三日,我是褚振元。我是褚振元。我是褚振元。我是褚振元。”
“五月”
“五月十五日,原身父母兄嫂已经安葬,我可以动身去寻找回去的路了。”
“五月十六日,没有道路,不可能没有道路,只是我所学有限罢了。”
“五月十七日,褚庭的病更重了,这个刚刚不满两岁的小生命,多像造物主的馈赠,我在救赎他也在救赎我自己,我从坚定的无神论者,变的疑神疑鬼起来,这是可怖的,我回不去了,我找不到常规的原理解释我离奇的穿越,我开始乞求神明带给我脱,尽管我依旧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我想念我的家人,我的儿子。”
“五月十八日,我听说附近溪山上青元寺的主持是个佛法高人,我决定前去拜访。”
“五月十九我和元枯禅师讨论死亡”
“五月二十日,元枯禅师说我死气太重,他给我讲新生”
“五月二十一日,我去青元寺,元枯禅师”
“五月二十二日,元枯禅师赠了我一个奇物,据说是他师傅圆寂后留下的,我请他帮我做成了一份长生牌,保佑我儿禇行长命百岁,健康平安”
“五月二十三日,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五月二十四日,元枯要出去云游了,不知道何时还能见到他”
“五月二十五日,今天应该是2o22年1o月1日,我不再记录了,我会把这些文字和我儿的长生牌一起封存,等我找到回去路的时候,我会把他们带给我的儿子,告诉他,我这一路的经历有多新奇。”
禇行泪眼婆娑的擦着纸张上的文字,泪水难以抑制,一滴滴的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晕染成了一个又一个墨团。
“我看到了爸,我已经看到了。”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莫名的他很想见到褚振元,一刻也不能等待。
另一边,褚振元拿着一叠欠条回到了正堂。
黄春花心虚的没敢抬头。
“二伯母要查看借条的真伪,如今我拿来了,二伯母可要看”
“自然是不必”族老之一的褚身廷刚要开口。
黄春花大喊道“我要看”褚身廷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但是碍于其他众人也在,一时间也不好作。
褚振元摇了摇头“族老们皆在,即使要查看也不是给你看,自然有族老们过目。”
“放屁我自己签的不让我看让谁看,不然你作假糊弄我一个妇道人家,还玩的过你们弄笔杆的”
“二嫂慎言。”钱立春示意的看了旁边的几位族老一眼。
黄春花强忍着一口气“那我也要看。”
“你难道不是想把欠条拿到手后噻进嘴里好死无对证”
“谁说的我肯定不会。”黄春花当然不会承认,她在心中默默道“我也可以直接撕碎他们。”
褚振元却是不信她,拿出借条后递给了身边的族老“总共一式三份,除了我和我二伯母手里的,在保人那边也有一份,族老们若是想验真假,自然也简单。”
“嗯。”几个族老互相传阅了一遍点头道“没有涂改贴补的痕迹,我们信振元。”
“二伯母呢”褚振元回头看向黄春花。
此前他想着有这个把柄握在手里,总是能限制住黄春花,但奈何她就是个不动脑子的莽夫,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后果,因此既然留着无用,褚振元也不介意教训她一顿。
“怎能只让我家还,不让他家还”黄春花又没脑子的指向了钱立春。
钱立春一脸错愕,待反应过来后便冷脸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然是债主想让谁还便让谁还了。”
“我不管”黄春花大喊“今天就是要还都还,要不还都不还,反正钱立春不还,我也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