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月娘在春南观……”
“娘亲……”
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仿佛全都藏在一层蒙蒙的薄雾之后。
只有小姑娘的哭泣声,一声一声,如同砸在秦绵绵心上。
她想离开,却怎么也无法挪动身体。
她很清楚地知道这是在梦中,却无法从这个奇怪的梦境中脱离。
只能无奈地跟随着小姑娘,艰难地在这里生存。
在家中生病变痴傻后,小姑娘被扔在了这处小小的道观之中。
道观名字叫春南观,小小的女孩儿识字不全,只认得这几个字,于是便记住了,在日日的磋磨与艰难之中,不忘在睡梦中祈求母亲来此地将她带走。
她实在是过的好辛苦,她实在是太想娘亲了。
然而,她的娘亲不知在何处,一月两月过去,半年一年过去,娘亲也并未来找过她。
小姑娘渐渐变得更加痴呆木讷,每日在那些老道姑凶神恶煞的磋磨下,她病倒了,瘦的皮包骨头,只剩一口气。
“晦气,扔到乱葬岗去吧!”
“还没咽气呢!”
“就是趁还没咽气拖过去啊,咽气了多晦气啊!”
两个老道姑拿破席子把小姑娘一卷,径直扔到了荒山坡上。
她还能救一救!
尽管知道这是在梦中,秦绵绵却兀自心痛不已,她想出手施救,却只是徒劳,因为伸出手来也只是从人身上穿过,完全没有用处。
她如同一只透明的“鬼”,只能被迫漂浮在小姑娘的身体左右。
乱葬岗上寒风呜咽,小姑娘吊着最后一口气,迟迟不肯离开这受罪的人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和尚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步伐踉跄地经过了这片乱葬岗。
见到乱葬岗满地尸体骸骨,他停下身,念了一段度的经文,随后,他就现了被裹在席子里,还没死透的小姑娘。
掀开席子一看,老和尚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奇才啊奇才……却没想到这天纵奇才,竟能让老衲今日在这种地方遇到……”
“好丫头,你命不该绝,可愿跟老衲去京城?”
“罢了,你都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了,还说什么愿不愿。记住,今日是老衲我救你了,来日你功成名就,可要为老衲我肝脑涂地才行……”
老和尚说完,一把扛起小姑娘,迅下山去了。
秦绵绵想阻止,却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猛地吸飞,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秦绵绵伸手一摸,现自己满头大汗。
她怔了一会儿。
仍旧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频繁梦到那个叫“月娘”的小姑娘,且每一次的梦境都能跟上一次延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