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实在懒得听下去,随口接了一句:“中心医院有我八岁时的诊疗记录,那次被陈信宏用凳子打到头,差点没了,我额角的伤疤到现在还没完全消退,那之后我每次被打都会去李医生的诊所,他帮我拍过照,必要的时候也会出面作证。”
谢辞看向脸色煞白的陈信宏:“这些证据够不够?”
小时候他没有维权的意识,还是李医生教他的,任何时候都要留一手。
“你把小辞打到住院?!”
谢谦猛地站起身,攥过陈信宏的衣襟,“他做错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说话!”
陈信宏挣开他的手:“我没有!”
“我就说小辞不可能平白无故要赶你们出去。”
表舅气得把烟往地上一扔,脚尖用力地捻了捻,一把扯过陈信宏,破口大骂,“你他妈对孩子也下得了手!这些年还敢在我们面前装好人!”
表舅干惯了粗活,一身的腱子肉,战斗力和谢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陈信宏甩不掉他,嘴上越不留情面。
表舅大声质问一声不吭的叶羽柔:“你可是小辞的亲姨妈!看着你老公打孩子就放着不管?!这么多年,你在我们面前提都不提一句,还总说小辞调皮不服管,收了谢谦那么多钱,却天天哭穷,连件衣服都舍不得给他买,你还是个人吗?!”
叶羽柔委屈哭了:“我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吗?!”
表舅指着她,气得要死:“老子瞎了狗眼,给你们这两个黑了心肝的王八羔子送这么多年菜!”
陈信宏:“你骂谁呢?!”
两个人从对骂到推搡,很快演变成了互殴。
表舅骂骂咧咧地扯着陈信宏打到了院子里。
这个点,小区里很多人都吃了晚饭出来遛弯,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在院门外驻足围观。
叶羽柔一看外面那么多人,难堪极了,出去劝他们停手。
可表舅根本不听她的,那大嗓门跟喇叭似的,把这夫妻俩干的好事在邻居们面前宣传了个遍。
谢辞看时间差不多了,拿手机给搬家公司打电话。
不到半小时,就进来三辆大卡车,停在院门口。
工作人员进院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大声问:“是谁叫的搬家公司?要搬哪些东西?”
“什么搬家?!”
叶羽柔急了,再也顾不上形象,“没人要搬家,出去!”
“我叫的。”
谢辞走出门口,站在台阶上,扫了眼院子里的叶羽柔夫妻俩,对工作人员说,“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全部搬走。”
叶羽柔厉喝:“谢辞!你什么疯?!”
谢辞对工作人员招招手,示意他们开工。
叶羽柔脸色骤变,终于开始害怕了,急忙跑去找谢谦:“姐夫,你就由着他胡来?!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好好说,怎么能说搬就搬啊!”
谢谦沉着脸抽回被叶羽柔攥住的手,对门口的谢辞说:“这房子里的家具是我买的。”
谢辞:“留着也要当垃圾处理掉,就当是送给他们的饯别礼吧。”
叶羽柔见谢谦口风不对,慌了神,又跑到谢辞面前哭着求饶:“小辞,就算小姨求你,别闹了好不好,你要把我们的东西搬哪去啊?”
谢辞:“你们在蓝海市混了这么多年,没有买房子吗?没有的话,那就只能送回你老公的老家了。”
陈信宏挡在门口,不让工作人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