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您方才不是说自己大字都不会写几个?”
许知意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八道。
“是啊,我写的是小楷!”
海青,“?”
您一本正经胡诌的样子实在是太一本正经了!
浮生憋笑,替自家姑娘重新换了一壶温热的菊花茶。
海青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签字画押,成了许知意的人!
他抬起头,打量一眼坐在椅子里悠闲啜茶的许知意。
“大姑娘,您该不会是想要属下暗杀安王吧?那可万万使不得啊,安王身边高手环伺。”
许知意眉心跳了跳,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这人的脑子该不会只有核桃仁大小吧?
“他死了对我何好处?但反之,只要他活一日,我就可借他的势作威作福!”
吴嬷嬷双手捧着只做工精细的匣子进来,听见这话,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句。
真是活久见了!
还是第一次见人将狐假虎威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
“吴嬷嬷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是明珠院的人为难你了?”
吴嬷嬷笑眯眯的上前,将手中匣子放在许知意手边。
“为难到没有,只是二姑娘说突然忘了东西放在何处了,老奴便陪着她找了找,这才耽误了。”
许知意不置可否。
吴嬷嬷的找找,肯定不像她说的这般轻松,明珠院上下还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嬷嬷做得好,该赏!”
言罢,命小鱼儿进屋取出一支水头极好的玉簪。
“还请嬷嬷别嫌弃。”
这么贵重的东西,吴嬷嬷哪敢收,赶忙的推辞。
“这东西太贵重了,老奴不能收!为大姑娘办事,老奴义不容辞,断没有让大姑娘破费的道理。”
许知意也不勉强,话锋一转。
“吴嬷嬷帮了我这许多,我自是心存感激,可无功不受,嬷嬷不觉这簪子眼熟?”
吴嬷嬷上前一步,仔细端详一番,脸色大变。
“大姑娘这?这簪子怎么会在您手中?”
许知意接过浮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气定神闲开口。
“吴嬷嬷将安王府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安王定也不会慢待,只是,您的女儿过得似乎并不太好,不然也不会拿着这簪子去典当了。”
吴嬷嬷平静的眸底倏然泛起一丝慌乱和担忧。
照理说,她这般贴身嬷嬷是不能嫁人生子的,但感情这种事,哪由得了自己做主。
娘娘怜惜,她回乡探亲时才知,表哥这么多年还是孑然一身,二人互诉衷肠,私定了终生。
可,肚子渐渐大起来,到底纸包不住火。
她涕泪横流的央求。
祁西洲的母妃贤贵妃娘娘生性良善,又念在吴嬷嬷忠心多年的份上,替她将事瞒了下来。
宫里少一个奴才,并无人在意,是以吴嬷嬷才能回乡,安稳产下一女。
回宫前,万般不舍的将女儿交给表哥一家。
当时他们信誓旦旦,让她安心侍奉贵妃娘娘,表哥指天发誓,说会好好养大他们的女儿。
吴嬷嬷多年来积攒下的俸禄和赏赐,大半给了表哥一家。
后,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吴嬷嬷出宫后,苦寻无果,只当他们是突生变故,恐已不在世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