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满地小声嘟哝了句。
“明明是要娶媳妇高兴的,怎么还能怪到属下身上呢。”
祁西洲轻掀眼皮,“皮痒了?”
松蓝眨眼就消失在雨幕中。
无白嘴角抽了抽。
“主子,沉灰传信回来了,江南那边的情况比京城更加糟糕,且他在府尹的暗室中发现了朝廷的赈灾官银,整整十万两。”
见祁西洲沉默不语,他又接着道。
“雨太大,路难行,马车得后日才能抵达京城,主子,到时还将人送去太子府?”
祁西洲冷笑。
“这事太子可不敢管,到时将人直接挂到城墙上,也算本王给准王妃的新婚大礼!”
无白抚额。
“主子,姑娘家应该不喜欢这种大礼吧?”
祁西洲轻笑一声,眼中染上几许柔情。
“她与旁的姑娘不同。”
江南府尹姓秦,名良德。
是秦淮生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
秦淮生得称他一声,二叔!
既然许知意与秦淮生是不死不休的关系,那他送的这份大礼她就一定会喜欢!
陈府医亲自熬的药,见祁西洲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王爷,下回能不能让许大姑娘也给老夫把个脉?”
祁西洲抬头看他。
“你哪里不舒服?”
陈府医有些难以启齿。
“就是。。。。。。老夫觉着。。。。。。记性不如从前了,也可能。。。。。。只是岁数大了,反正就是。。。。。。丢三落四的。”
祁西洲笑着问了句,“可是又少了什么东西?”
陈府医瞪大眼睛。
“王爷怎么知道老夫的药箱丢东西了?难不成是您让人偷走了?”
祁西洲瞥他一眼,“你的东西全是王府的,本王犯得着偷?”
陈府医抚了把胡须,眼珠子转了转。
“王爷这话对也不对,百年人参的确是王府的,可您知道炮制参片的过程有多复杂吗?光是晾晒就得两月,再加上。。。。。。”
祁西洲摆摆手,声音淡淡。
“本王听不懂,可能真是您岁数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陈府医,“?”
他就这么一说,王爷怎么还当真了?
脑子不好使,不就是说他傻了吗?
“祁西洲,别觉得自个马上要娶媳妇,就不把老夫放在眼里!老夫好歹也是出自药。。。。。”
他的话戛然而止。
祁西洲似笑非笑睇他一眼。
“整天王爷王爷的叫,我还以为您真转了性子,要是不怕隔墙有耳,您就继续往下说,我洗耳恭听!”
他一脸戏谑的模样,嘴角噙着抹坏笑。
陈府医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也是同样的神情,同样的语气。
彼时,他是受不了药王谷的严苛的规矩,逃出来的!
慌不择路,身无分文时遇到了祁西洲。
一晃七年,少年郎即将娶妻生子,而他也到了不惑之年。
药王谷的弟子未得师门允许,不得轻易离开山门,也不得私自行医救人!
最主要,不许饮酒,不得吃肉!
偏这两样是陈府医毕生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