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初刚进门,就听见宋怀明厉声道:“跪下!”
宋晏初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双膝跪在地上。
“听闻你今日去了和亲王府,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父亲。”
“你糊涂啊,晏初!你去和亲王府干什么?”
“是和亲王叫儿子去的。”
“我一直跟你反复强调,不要参与党争,不要参与党争。你今日去和亲王府,有多少只眼睛看着,就算你没有答应,在别人眼中,你也早就是和亲王一派了,人言可畏!”
“父亲以为,不参与党争,就能独善其身?”
“你说什么?”
“孩儿前阵子奉圣上之名前往华县治水,在去与回来的途中,皆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
“竟有这等事!?”
也难怪宋怀明会感到惊讶。
自从宋晏初接管大理寺的事务,他便处于半隐退状态,由于年事已高,连早朝都不再上了,所以他对外界很多事都不曾关心。
而宋晏初对他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他遇到危险这种事,自然是不知晓。
“不只是华县,前段时间皇家围猎,我与星然也是被黑衣人追杀,不慎掉入悬崖,幸好悬崖下是一条河流,才保住性命。”
宋怀明连忙将宋晏初扶起来,一双眼睛顿时眼含热泪:“这些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宋晏初垂眸:“孩儿不想让您担心。”
“如今朝堂局势动荡,太子与和亲王势均力敌。皇上迟迟未立储君,让太子与和亲王再朝堂上拼个你死我活,这就是皇上想要看到的结果。正因为孩儿听从父亲之意,从不参与党争,才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宋怀明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宋晏初连忙将案桌上的茶水递给他。
“父亲从小就教育孩儿,为官者,心系天下,心系百姓。我一直谨记于心。只是如今两党相争,孩儿又卷入其中,为了家人的安危,我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择。”
“所以,你的意思,你选和亲王?”
宋晏初果断摇头。
“只是如今皇上要保和亲王,我没办法与之针锋相对。”
宋怀明突然语气激动地说:“无论你以后如何选择,为父只有一个要求,不可以选和亲王。”
宋晏初抬起头看着父亲,平静地问:“是因为我的生父是被和亲王所害么?”
“是因为我的生父是被和亲王所害么?”
宋怀明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孩儿很早就知,您并非我的亲生父亲。”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宋晏初淡淡地解释:“小时候贪玩儿,看到您总一个人闷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有一次我一时好奇,从窗户里看到您进了书房的一间密室。我暗自记下了开关,趁您不在家的时候,我便偷偷打开机关进了密室。就看到里面成列着许多牌位。但是当时年纪太小,并不懂牌位上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