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担心她的安危,想着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陆老夫人挤不进去,只能坐在最外围,看着前面的脑壳生闷气。
都是那个贱人的错!
不背她,害得她爬了那么久,两腿酸痛得快断了,头脑晕眩得厉害。
那贱人实在该死!
终于熬到法会告一段落,陆老夫人累得想直接躺平。
她看见沈昭宁云淡风轻地站在那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去沏茶来。”
“老夫人稍等。”沈昭宁乖巧地去沏茶。
白马寺不敢怠慢众多贵客,备了不少茶水和鲜果。
沈昭宁从长案取了一杯茶水,不发一言地递到陆老夫人面前。
陆老夫人看见四周有不少人,端着高贵冷艳的架子,“还不伺候我喝茶?”
沈昭宁的眉睫不曾颤动一分,好似早已料到她会作妖。
“老夫人当心烫。”
温顺地把茶水倒进她嘴里,却陡然变了画风,把一整杯茶水灌进陆老夫人的嘴里。
陆老夫人反应不及,呛到了,难受地咳起来,衣襟也被茶水弄湿了。
周嬷嬷忙不迭地给她顺气,取出绸帕擦拭她的衣裳。
“你想呛死……我吗?”陆老夫人沙哑地怒吼,本是发白的脸庞涨成猪肝色。
“老夫人知道的,我受了伤,还没复原,方才手疼,一不当心手滑了,不慎把茶水弄洒了。”沈昭宁委屈巴巴地解释。
“你!”陆老夫人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起来。
这贱人就是故意的!
周嬷嬷拾掇好了,轻声劝道:“老夫人,不如到禅房歇会儿。”
陆老夫人瞪她一眼,再次刻薄地下令:“你过来,给我按腿按胳膊。”
沈昭宁像一个备受奴役的新妇,蹲下来给她按捏小腿。
那只手一捏,陆老夫人享受地眯起双目。
是这个力道,是这个滋味。
太美妙了!
突然,小腿刺痛起来,她发出凄厉的惊叫。
“贱人,你是不是用针刺我?”
她狠厉地踹去一脚,但沈昭宁已经起身退开,巧妙地把银针藏起来。
每次来白马寺,陆老夫人不闹出点幺蛾子,不会罢休。
命令她求佛祖保佑陆正涵官运亨通,保佑陆家人平安喜乐、财源广进……
并且命令她在佛祖面前三跪九叩,整整两个时辰,一刻不停。
那时的沈昭宁,不敢触怒婆母,顺着她的意思一次又一次地跪拜。
手磨破了,膝盖流血了,额头磕出血来,也不停下来,直至晕倒在地……
陆老夫人却在不远处,悠然自在地喝茶、吃斋饭。
若能回到过去,沈昭宁一定把以前的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吃瓜看戏。
陆老夫人听见了难听的议论,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
“各位夫人小姐瞧瞧我这位黑心肝的媳妇,伺候我喝茶,把我的嘴烫熟了;给我按捏腿脚,把我的腿刺成马蜂窝。”
“造孽啊!我陆家怎么就娶了这个心肠毒如蛇蝎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