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犹不及。
这话真给谢公子逗乐,撑开眼,坐直,拉开抽屉拿烟,“父亲可知这个过犹不及,可建立在你两个儿子的性命上。”
谢政岂会不知,刺在儿子心口那根刺是什么。
“傅信同他前妻早就割席,相关人员已经被制裁,阿霰,为什么不愿放过自己。”
谢兰卿哼笑,默然相对,“是父亲不愿放过我。”
“傅,凌两家倒,我自然收手,届时如父亲所愿我入仕。”
“别的不谈。”
谢政只问,“你执意如此,可想过你二姥姥如何处?”
谢兰卿低头,掸了掸裤子,“事情办妥,我自回白家领罚,不老父亲操心。”
“兰卿……”
“父亲莫不是忘了,我虽流谢家血,却是白家的人。白家人受辱,一厘一毫都要讨回来。”
谢政掷下茶盏,“你就是让白家给纵坏,特别是你几个舅舅。”
谢兰卿挑眉,眼中冷意萦绕,“这话,您敢当母亲面儿议么?”
“放肆!”
低吼一声的下一秒,敲门声响,老者推门,“二公子,夫人请您过去用餐。”
……
叫人来用餐,谢夫人优雅饮下午茶,谢兰卿用餐,而且交流并不多,母子俩,看似冷漠却格外和谐的画面。
“好好吃饭。”
“记得。”
“好好休息。”
“记得。”
“别熬坏身体。”
“记得。”
“早日成婚,长辈们盼着抱三世孙。”
谢公子拿丝帕擦嘴,起身,“母亲慢用,还有些事。”
谢家占地面积大,要出院得好绕上一段,看腻的庭院造景半点兴致没有,反而觉得碍眼。
咻的一下,一团白色的东西从脚前跑过。
老者探身看了眼,“二公子换身衣服再走。”
谢兰卿嗯,咬着烟走左侧,“什么东西。”
老者,“兔子,夫人养的。”
谢公子纳闷,“兔子?”
老者,“夫人说兔子一窝能有七八只,挑的新西兰品种,专人喂养,养得不错,上一窝高产12只。”
“夫人图个寓意。”
好一个一窝七八只。
久不回谢家,换衣时才看见院里的树也换了,石榴树,柿子树。
换好衣服出来,老者又说,“今年二公子没回来,就属您院里的石榴树结果最好,红彤彤,看着特喜庆。”
“母亲喜欢喜庆是么?”谢公子特混不吝地一笑。
老者没在多言,沉默。
这些兔子,养得膘肥体壮,胆子特别大一点不怕人,也不管院子里的绿植贵不贵随便乱啃,还没人敢驱赶。
离家前去拜见老先生,老太太,有几只兔子一只跟着谢公子,若不是老者盯着,感觉能跳谢公子怀里。
他眼眸轻垂,盯着就在脚边晃的一只,缓声,“膘肥体壮,宰了我带走。”
一听要被宰杀!
兔子一溜烟的就跑,跑远了还回头看,一双红眼像在埋怨委屈。
谢公子被逗得要笑不笑,兔儿胆儿还来招惹他。
跟那小东西一模一样。
……
不料想谢公子今日回京,沈箬的手机震动放在包里,又跟人在讨论壁画的事儿没有察觉到。
松了松脖颈的筋骨,谢兰卿焚了支烟,“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