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恨他,还是心悦他?
楚玉宁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沈芫。
楚玉宁在床边坐下,心疼地摸了摸楚秋月脸上的伤痕,问道:“你在哪里遇见她的?她为什么要打你?”
原本楚玉宁是想关心关心自己妹妹,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问出这句话,楚秋月就像是有根神经被刺痛,她一掌拍开了他的手。
“又是为什么!你怎么和姨母一样,非要问原因?重点是她因为什么打我吗?重点明明是她打我了,不管有什么理由,她都没资格打我!”
楚玉宁看着楚秋月发脾气的模样,有些不高兴。
但一想到自己妹妹早早便没了娘,又不忍心训斥她。
楚玉宁哄道:“等哥哥拜入慕容老先生门下,定会好好替你出这口恶气!”
“真的?”楚秋月破涕为笑,一脸希冀地看向楚玉宁。
楚玉宁重重点头,等他正式成为慕容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后,他要出的恶气可不单单只是一个沈芫,他要让整个紫云书院,让所有曾经轻视他、怠慢他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兄妹俩正说这话,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丫鬟。
是赵姨娘跟前的大丫鬟翠云,她朝楚玉宁服了服身子,“楚公子,老爷今日作了一首诗,特邀楚公子过去品鉴。夫人让你速速更衣,随我去书房!”
“哥哥,姨夫叫你过去,你快点去吧!”楚秋月激动地催促道。
她知道王员外很看重她哥哥,若是她哥哥能得到王员外的扶持,那她在这员外府能依仗的就不单单是一个姨母了。
楚玉宁听见丫鬟的话,脸上并无半点喜色。
自从来了这员外府,那个王员外隔三差五便让他过去品鉴他写的那堆狗屎,可偏偏他还得顺着他的意,半点不好都不能说。
楚玉宁喝了药,穿上外袍,跟着丫鬟来到前院书房。
书房内,王员外正趴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楚玉宁进来时,看见王员外圆滚滚的大肚子抵在书桌前,忍不住皱了皱眉。
上好的紫檀木书桌,上好的徽墨,上好的狼毫,竟都给这种不通文墨只会附庸风雅的人作践了!
王员外听见脚步声,笑眯眯地抬起头:“楚贤侄,你来了,快来指点指点我今日写的诗。我今天一起床啊!就听见外面呼呼刮着大风!顿时诗兴大发,不吐不快啊!”
王员外说着放下笔,一脸骄傲地摊开自己写的诗。
“秋风呼呼自西来,吹落满地黄金叶。”
楚玉宁只看一眼便移开目光,生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这种东西也配称之为诗?
连他三岁写的东西都不如!也配让他夸赞?
“楚贤侄,你看,这院子落下的树叶被太阳一照,像不像黄灿灿的金叶子?我这个比喻用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形象?”王员外自顾自说道。
楚玉宁清了清嗓子,温声道:“王员外,这些写诗不但要有形还要有意,这两句不但没有韵脚,还没有深意,不若改成‘秋风瑟瑟如僧客,拂去三千黄金叶。’……”
“不,不,你说的不对!”
王员外打断楚玉宁的话,不悦道:“而且你这改得多丧气啊!不吉利!哪像我这,把西风呼呼吹来的气势都写出来了!”
“是,还是王员外见解独特,是晚辈唐突了。”楚玉宁咬着后槽牙,违心地奉承。
在没见到慕容老先生前,他暂且忍一忍,等七日后他在慕容老先生的闻道宴上大放光彩,就再也不用受这种窝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