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服用下一罐的百婴怨后,母亲面容朝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声。
以她为中心,一股刺骨的寒意喷薄而出。
二叔瞳孔一动,看着手中那半碗阴阳水,早已凝结出冰霜。
要知道,现在可是夏日。
“白家大哥,快!”周婆婆大喝一声。
我爷爷没有犹豫,伸出手掌,念道:“阎罗赐我勾魂印,百无禁忌诸邪退!”
一掌便按压在我母亲那隆起的小腹。
母亲癫痫的越发厉害,状若疯魔,连二叔都不得不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周婆婆帮她分开双腿,同时又拧出来毛巾,帮她擦拭脸颊和额头。
母亲一直在惨叫,一直在用力。
约莫十分钟之后,她双腿间已经被撑开了很大了,隐隐约约看去,几乎能够塞进去一个拳头……
周婆婆眉头紧皱,拿起来了那把红色的剪刀,然后沿着小腹和大腿内侧的位置,往里剪开了她的下身。
看着一颗裹着薄薄胎膜的婴儿头颅,正在缓缓的从母亲的盆腔慢慢的被挤出来。
“成了!”
周婆婆喜笑颜开道:“虽然活人已逝,但是没有出现化煞的局面,算是母子平安。。。。。。。”
话还没有说完,我爷爷面色就变了。
他沉声道:“这小子在吸我阴气!”
周婆婆大惊失色,左手拉住婴儿的头颅,右手托着母亲的盆腔,不断的以一种有节奏的频率,敲打着母亲的肋骨。
不出三息,周婆婆便将胎儿拉了出来,连忙拿起红剪刀,一刀剪断脐带。
“砰——”
爷爷仿佛撞到一面墙壁般,身形向后跌去,一口鲜血仰面喷吐而出。
二叔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来到爷爷身边,将其扶在怀里。
爷爷看着好似被火灼烧通红的掌心,喃喃自语道:“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啊!”
“老不死的,你在乱说什么!”
二叔虽然行事乖张,但是看到爷爷如此,不由得心中骇然道:“你的头发。。。。。。。”
爷爷虽然已经花甲之年,但是身子骨健康,头发也不见一根白丝。
但是此时的爷爷满鬓如霜,好像一日之间便老了十岁。
“哇!”
伴随着我的第一声哭腔。
烈日当空的天气瞬间乌云盖顶,雷声阵阵。
“砰——”
一股莫名的狂风呼啸而过,将我家的窗户玻璃震碎。
狂风中,夹杂着些许阴沉的声音。
好似很多人在狂风中窃窃私语。
周婆婆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我,不由得心生爱怜。
用毛巾为我擦拭血污,然后用毛毯子裹住,嘴巴不断哼着:“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子送姐姐,姐姐留我歇,我不歇,我在桥洞里歇,桥洞里有根花花蛇,把我耳朵咬成两半节,回去爹也嗟,妈也嗟,嗟得我心里过不得。。。。。。。。”
爷爷忍着疼痛,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拉着我的小手,翻开掌心。
没想到我的掌心内,竟然有一片黑乎乎的小胎记,宛若月牙一般。
爷爷看着那时候的我,眼光复杂。
周婆婆问道:“白家大爷,恭喜你,得个孙子,老白家终归是有后了!”
爷爷叹了口气,眼神却坚定道:“好啊,元正,你看到了嘛,你生了个儿子!”
然后爷爷看向躺在床上,裹着被单,面目狰狞的母亲,眼眶通红道:“小萍,是不是要抱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