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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众人渐渐走出考核车间,仅剩下易中海和他的徒弟贾东旭两人留在原地。
易中海正在经受着手部疼痛与内心的双重折磨。转身之际,他怒不可遏地将机床旁摆放的考核物品尽数扫落在地,一片“咔啦啦”的破碎声响彻车间。满目狼藉的零件散落一地,贾东旭咬紧牙关,坚定地朝着易中海走去,口中劝慰道:“师傅,您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啊……”易中海听到贾东旭的声音,毫不犹豫地甩出一记大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刺耳。满脸懊悔的他瞪向贾东旭,后悔当初收他为徒。心中疑惑为何此人如此愚钝,别人只需一两年便能晋升二级工,而贾东旭竟耗尽四五年仍无法达标。“这四五年时间,即便是养一只猴子,恐怕也能达到二级工的要求了吧!”他手指着贾东旭厉声道:“你呢,贾东旭?”
愤怒之下,易中海口不择言,将平日未曾对贾东旭说过的狠话一股脑倾泻而出:“你说你整天在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了你这个废物,老子昧着良心走后门。结果呢?就因为你这破二级工,老子搭了下半生的前途!跟你说实话,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跟你在一起?我究竟哪里不对劲才会收你这么个徒弟!老子待你不薄,你却为撇清自己不惜出卖老子!”尽管易中海因手疼未下重手,但这记耳光仍令贾东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面对易中海的狂轰滥炸,贾东旭怒火中烧,甚至想要一拳砸过去。然而,想起易中海多年的积蓄和家中那两套宽敞的房子,他终究还是硬生生地憋住了怒气。“师傅,我也是无可奈何,如果承认我们事先串通好了,估计咱俩都会被赶出厂去……”易中海冷哼一声,暗自怀疑贾东旭是否只是害怕自己被赶出厂。“师傅,其实今天这事不怪您,也不能全怪我。如果没有李武的话,我现在就已经是二级工了,您还依然是那位备受尊重的考核官。”
深吸一口气后,易中海承认贾东旭所言非虚。确实,若非今日遭遇李武这个浑蛋,他们也不至于招致这般困境。“李武,我一定要跟他清算这笔账!”见易中海暂且不再对自己难,贾东旭忙表态:“师傅请您放心,李武这家伙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我绝对饶不了他!”易中海冷笑一声,你又能拿李武怎样呢?“你自己瞧瞧,在厂里,连保卫科的人都对他言听计从。在家里就更别提了,你能打得过他吗?”贾东旭脸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回道:“师傅,我确实打不过他。”他小心翼翼地扶易中海坐下,并在他耳边低语:“之前在外面玩的时候,我认识了几位街头的小混混,他们胆大包天,只要给钱就能帮忙做事。”贾东旭厚着脸皮央求易中海:“师傅,您给我十块钱,我保证他们会打断李武的腿,为您出这口恶气!”易中海对于这样的提议心存疑虑,觉得此举不太妥当,但他又咽不下这口气,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李武微微颔,从裤子口袋深处摸索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
去吧,找他们,但切记,不能提是从我这儿拿的钱,更不能泄露我的名字。至于动手那档子事,跟我毫无干系。
贾东旭瞬间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笔钱收入囊中。他召集来三四个街头的小混混,实际,区区三五十块钱已绰绰有余。
剩下的零头足够他再购买几包香烟解闷。当他跨出车间大门之际,四周的人群都被广播中的赞歌所吸引——那是赞扬李武与保卫科的英勇事迹:
工友们,今天咱厂的李武同志带领保卫科,成功制止了一场企图作弊的丑陋行为……我们要学习李武同志这种刻苦钻研、勇于斗争的精神,努力成为新时代的杰出青年……因此,工厂决定表彰保卫科辛勤付出的精神,特别奖励保卫科伍拾元整,并且奖励保卫科的李武同志个人伍拾元整,希望大家都能以保卫科为榜样……
此时,保卫科的成员沐浴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之中,趾高气扬地迈向办公室。看,谁还能说保卫科只会仗势欺人?
回到保卫科后,大家得知明天就要举行新任科长的竞选大会。
张哥,这还需要选么?保卫科科长的位置,非您莫属呐!
没错,在整个轧钢厂里,哪个能跟咱们李武较量一番呢?
有了张哥您坐镇,保卫科威风八面哪!
李武此次的壮举让全科室的人都跟着沾光领到了奖金,从此对他更是敬畏有加。他重重地拍了拍桌面,示意大家停止自我夸耀。
得了,大家都安安心心班吧,每三小时轮一次班,记得按时去门岗交接换岗。
正当众人交谈间,李二敲响了保卫科的门。他刚刚从考核车间出来,便匆匆忙忙拿着钱出厂购物,而这会儿特意回来向李武表示感谢。
张哥,真心感谢您和保卫科的大哥们。
一边说着,李二便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叠牛皮纸袋放在李武办公桌。
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只是些心意,请您和各位大哥别见外。
李武心中已有打算,并无意接受这份礼物。
心意我领了,咱们就算交个朋友吧,东西你就带回吧。
听闻此言,李二顿时转身疾走,生怕李武再把东西退给他。
这东西必须留下,哥,您愿意认我这个朋友,往后有什么事尽管说话,我一定赴汤蹈火为您效劳。
李二撒腿狂奔离去,度之快,犹如脱兔。
李武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轻轻摇头,然后拆开了那些牛皮纸袋。
里面有一包热乎乎的花生,一袋新鲜的橘子,还有两盒大前门香烟。其中一只纸袋装着一瓶醇厚的汾酒。
这小子,出手真是不小气啊。
张哥,以前总有人说咱们保卫科尽占别人的便宜。
如今这些人该看看,这些都是人家自愿送门来的。
听着同事们的话语,刘星不禁点头赞同。
张哥,您这一回可是给咱们保卫科挣足了面子呀。
随后,他朝外轻轻挑了挑嘴角,“再瞧瞧,好像引来了一片桃花丛呢。”
这一番话犹如晨钟暮鼓,唤醒了众人的注意。果真,保卫科外围的女性同事们显著增多,仿佛受磁石吸引般聚集在此。
你们快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配不配,头有没有凌乱?瞬间,保卫科内单身的男同事们也开始整理起各自的仪表装扮起来。
孙宰撇了撇嘴,带着一丝嘲讽,“嘿,你们几个家伙,人家不过是来找李武的,至于这么兴奋吗?”他口中虽这般说着,却也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毕竟,即便已婚,保持良好的形象也是必要的。
这时,于海棠款步走到保卫科门口,之前正是她播送的那个通知。传闻中的李武,身材魁梧、相貌英俊,身手矫健,搏斗技巧娴熟,而且胆识过人,今日更是获得了周老的高度赞赏。作为尚未寻得如意郎君的大姑娘,于海棠自然也希望亲眼见识这位传奇人物。于是趁着间隙,她径直走向保卫科。然而,当她抵达门口时,却现厂里的女工们似乎都在此地流连忘返。
有人现了于海棠的出现,“海棠,你怎么在这边?”面对询问,于海棠有些尴尬:“啊,没事儿,我只是去厕所的时候走错路了。”她尚未亲眼见过李武,便只好佯装无事地离去。
食堂广播中传来的消息,让傻柱意识到今天的考官是易中海。他迅解下围裙,急匆匆地寻找易中海了解详情。“原来是降为七级工,还要扣罚三个月的工资,并记入过失档案。”得知易中海与贾东旭的处罚结果后,傻柱震惊不已,“看样子,师傅晋升之路怕是要断送在李武手里了,而我却莫名遭贬职还被扣钱。”
想起自父亲何大清抛弃家庭跟着寡妇离家出走之后,聋老太太和壹大爷一家对自己关爱有加,傻柱暗自誓:“壹大爷您放心吧,谁要是让您老人家受气,那就是跟我何雨柱过不去!”
贾东旭立即邀功道:“傻柱哥,这事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有了对策,保准让李武吃不了兜着走!”对此,傻柱并不买账,他对贾东旭的能力毫无信心,“既然李武惹恼了壹大爷,那就必须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