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做金銀作何,定不是買給沈媚姎的。
黎景舟最是清楚,實際上沈媚姎並沒有黎景承口中與他那般恩愛,二人雖是早有婚約在身,可黎景承便是最易猜忌之人,這種人何來真心。
一切不過是沈媚姎一廂情願罷了,黎景承看中的不過是沈國公府的勢力,沈媚姎於他不過是個人藉口而已。
想到他頻頻提及千妝閣,黎景舟第一反應便是妝鋪。
「怎麼,他還想再置辦個妝鋪不成?」黎景舟將手中那塊絲帕放在如意後。
紅妝樓的姜掌柜動用了巫蠱之術,大燕最是忌諱這些從北齊傳來的邪術,紅妝樓就此落寞。
反觀千妝閣如今已經成為京城的巨頭,大多妝鋪產業都向千妝閣看齊。
不止黎景承,不少人都盯緊了這塊肥肉。
千妝閣既然有作為肥肉的資格,那便是多少妝鋪都望塵莫及的。
黎景承眼看著討不到千妝閣的好處,這番便想同樣開妝鋪飾鋪,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黎景舟自知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向來謹慎,從不會貿然做些沒有把握的事。
門外,無雙出言打斷了他的思路:「主子,梁公公在門口候著,說是陛下傳召您入宮一趟。」
父皇極少傳召他入宮。
父皇知曉他因母妃一事不想與他再說些什麼,此番傳召定是因著朝堂的流言蜚語起了疑心。
不論真假,向來都是三人成虎,這邊動靜太大了些,父皇近些時日正是因著太子一事大怒,他與太子素來要好,定也會牽扯到他。
梁公公在門口候了許久,見他出來,臉上的焦急不加掩飾:「三殿下,陛下可是因著太子一事大怒,今日傳召您是要順便瞧瞧側妃。」
黎景舟臉上的不悅愈發明顯:「見本殿的側妃作何?」
歷朝歷代素來沒有皇子帶側妃入宮的道理,除非宮中傳召,可父皇傳召譚殊然作甚?
梁公公欲哭無淚:「殿下,您可別為難奴才了,陛下的心思奴才一個小小太監哪能猜得透,」
梁公公曾多照拂他們母子,黎景舟也不願讓他再為難,對身後的侍人道:「去將側妃叫來,陪本殿入宮一趟。」
譚殊然早摘了頭上沉甸甸的金玉簪,只一身素雅的淡色襦裙。
還沒有好好感受一下皇子府的床榻,聽著侍人來報譚殊然一個鯉魚打挺:「皇上傳召?」
她對那老兒向來是沒什麼好感的,黎景舟自小就受盡了冷落,哪樣不是因他而起?
且不說黎景舟,上次入宮荔妃與沈貴妃兩人被人暗算一事,她就看得出當今皇上是個沒擔當的。
寵妃不過也是面上寵寵而已,誰能讓這等人動了真格的。
「側妃娘娘還是儘快準備吧,莫要讓皇上等急了。」侍人以為她是被嚇傻了,心中暗道小家子氣,福了福身便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