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也行。”她指了指角落里的那卷灰色瑜伽垫。
杨枝想也没想,直接走向了沙发,躺倒,发出一声长叹:“唉。”
江珠给她倒了杯水,搬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杨枝的脸。
杨枝被她盯得有点心虚,抱紧了靠枕,“你看我干嘛?”
江珠冷声冷气的,“自己想。”
“高中毕业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一句?”
“说的好像我没给你讲过高数一样。”
“……所以是干嘛啊?”
“你怎么这么累?”
“因为坐火车真的好累。”
“不止吧?”江珠看着她,“你是不是碰到慕留了?”
从江珠的嘴里听见这两个字,杨枝心更虚了。
在江珠无声的威逼利诱下,她把慕留的事浓缩成了三句话:“这半个月我住在程唯家里,程唯有个室友,这个室友是慕留。”
“哦,那你实习找得怎么样了?”
“……你好歹给个反应吧,我就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个,三句都多。”
“我就问你是不是,你说一句‘是’不就行了,谁要听你讲这么多?”
杨枝“哼”了一大声,“以后不跟你说了。”
不过也没有以后了。
江珠很支持,“干什么事找什么人,你要是去找陈琢,她估计明天就能跑到法国,跟你面对面把这事聊出花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
“就陈琢那个散布信息的能力,你要是找了,我现在能不知道?”
“…哦。”
“再说了,就算你真的出轨了,伤害的也不是我,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差别?”
“怎么就到出轨了…?”
“我看你也不敢,”江珠话题一转,“所以你实习到底找得怎么样了?”
“……”
杨枝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两个人逼疯。
她有气无力地回答:“拿了两个offer,有地方去,您别担心。”
江珠挺满意,暂时放过了杨枝。手机上有两条新消息,江珠看了一眼,坐到电脑前,戴上了左耳机,“行了,我要加会儿班了,你自己玩去吧。”
“你不是还没入职吗?”
“写论文。”
又戴上了右耳机。
杨枝躺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弹。
过了一会儿,附近的教堂敲起了钟,杨枝在悠长浑厚的钟声里听见了江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