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传信给了珞川,百幻阁的人怕是也追过去了。
宋言将丝从他手中抽出来,“两个绝望的人,碰到一起,才能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顿了一下,幽幽的开口,“暗影楼的背后可是北宁国……”
宋言说的不错,人在绝望的时候就会变得激进,无路可走的时候,便想杀出一条血路。
萧予澈就是这么想,他在书房中坐了许久,从黑天到白日,又到黑日。
倏然抬起头来,眼底泛着血红,在黑暗之中显的尤为恐怖,几乎一天一夜滴水未尽,丝凌乱,嗓音嘶哑。
“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他母妃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他没有强大的外家,在宫中也没有任何倚仗,哪怕他是皇子,也经常被人欺辱。
就连母妃也经常被皇后,贵妃欺辱,份例上的减少,吃食上的短缺,阴阳怪气的训斥,时不时找茬的处罚。
只因母妃没有势力背景,可以任人拿捏。
萧予澈知道,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母妃,保护自己。
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哪怕他现在收手,父皇也不会信他,将来的储君也都容不下他。
既然如此,不如就拼一把。
“来人。”
房梁上暗影中的一团黑忽然动了起来,直直的从房梁上落了下来,“主子吩咐。”
萧予澈眼神阴沉,如今他能用的人,只有这几个暗卫了,“暗影楼的人如今在哪?”
黑影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几不可闻,闻言恭敬的垂,“回主子,暗影楼出府后遭遇截杀,冥鬼带人一路向北,先后遭遇数次追杀。”
“属下看着像是两批人。”
萧予澈冰冷的眼眸不断的眯起,“跟上去,必要的时候将人救回来。”
“是。”
黑影一愣,接着快的应了一声,随着声音落下,人也从屋内消失不见。
萧予澈起身站在窗边,窗外是漆黑的夜色,凛冽的寒风,看不到事物,却能听到呼啸之声。
一双暗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皇城方向,盯的久了,似有泪珠滚落。
“父皇,不要怪我。”
“母妃,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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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除夕,早朝也散了,大理寺的探查也停下了,皇城中寂静空虚,宫墙之外却热闹非凡,街道上人来人往,酒楼茶肆人满为患。
凑在一起谈论的不再是宋言,而是萧予澈,没有点名道姓,可明眼人一听便知。
短短两天不到,舆论确是天翻地覆,昨日还骂他的人,今天就在可怜他。
言秋倚在三楼包间的门板上,垂眸向下看去,视线从那些人脸上扫过,扫到角落时,目光一顿。
“主子,那是张大人。”
宋言从软榻上撑起头向外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