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将手中的牛乳粥放到床边小几上,伸手去扶宋言,垂眸就见他眯着眼睛,难受蹙眉,脸颊还泛着微红。
言秋吓了一跳,抬手敷在他额头上,没有摸到温热,有些不放心,又将额头贴了上去,额间传来的热度让他心惊肉跳。
“主子,可是热了?属下去叫郎中。”
言秋刚要退开,宋言就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将人拉下来,懒散的蹭了蹭他的脸颊,“没有,热的。”
言秋偏头看去,他跳舞时穿的轻薄,在屋内摆了三个炭盆,他起身时怕宋言会冷,都重新换过。
这会燃的最烈,热气蒸腾。
言秋松了一口气,却丝毫不敢大意,将脖颈上的手臂拉下来,轻轻握了一下,塞进被子里。
“主子还是小心些,出了汗,莫要寒到了。”
宋言想赖着不肯松手,却抵不过身体酸软,使不上力气,被塞进被子后,有些不满的扁了唇。
言秋起身将一个炭盆扑灭,又将另外两个挪的稍远了一些,这才反身回来将宋言扶起来一点,又塞了一个软枕在他身后。
“主子,喝点粥。”
宋言的手在被子里面,索性就不拿出来,懒洋洋的歪在软枕上,等着言秋喂过来。
一碗粥喝完,宋言又轻抬了下下巴,示意言秋给他擦嘴。
“明日我们也启程吧。”宋言双眸中闪过一抹暗芒,“在西岭村并没有现鬼影的尸体。”
西岭村的村民第二日便撤了出来,可他们并不愿意合并到其他村子里去,范大人便派了人清理积雪,却并没有看到鬼影的尸体。
对于此事,言秋并不意外,他们杀手最擅长的就是绝处逢生,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逃脱并且活下去。
只是想到阿淘的死,眸底瞬间闪过一抹冷意。
他一直想不明白鬼影为何对他纠缠不休,如今倒是明白了几分,大概是同为杀手,他逃脱了地狱,而鬼影没有。
这种情绪应该叫做嫉妒和不甘。
“他受伤不轻,活着怕是也不好受,属下大概能猜到他在什么地方。”
宋言挑了下眉,伸手勾住言秋垂在身前的一缕长,纤长细白的手指从丝间穿过,微微一拉,将人拽的低下头来。
“你能猜到,我就猜不到吗?珞川已经带人去找了。”
杀手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受伤了能躲的地方无非就是暗市赌场,在周围的几个城市找一下,总能找到踪迹。
说话间,宋言的气息故意吐在言秋的脸侧,唇瓣有意无意的碰触他的肌肤,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上面印着暧昧的红痕。
言秋眸光微暗,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嗓音低哑,“主子……”
宋言勾唇浅笑,唇瓣擦过他的唇角,然后利落的将他推开了,“坐过去,想弄死我吗,今天别想再碰我,明天也别想。”
言秋愕然的睁了下眼,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角,过了一会儿抿了下唇,小心翼翼的捏着被角,“晚上,属下睡哪里?”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回答,屋内已经黑的几乎看不清人,言秋起身点了烛火,又重新换了炭盆。
宋言从始至终侧着身背对着他,好像睡着了一般。
又过一会儿,言秋犹犹豫豫鬼鬼祟祟的扯着被角钻了进去,却安分的贴在床边上,手脚都缩了起来,与宋言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宋言是真的很累,本是装的,却不想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靠近,带着他熟悉的气息,想也没想转身缩进了他怀里。
手指摸到那紧实的腰腹上,安心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