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脸色难看的盯着他,似乎不想他再多说什么。
前几日他才冲动之下与张巧书说了此事,如今还在后悔,此事被掌柜提起,警惕心立马拉满。
掌柜见他如此,无奈道:“怕什么?这地方哪里能藏人?地下吗?”
一句地下吗吓得掌柜立刻缓和了脸色。
地下的确藏人了,而且是来杀掌柜的人。
冯骥有些心虚,立刻转移了话题。
“你都查到什么了?”
掌柜查银票的手一顿,似笑非笑的看向冯骥:“查出真相倒是难,但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如今的长公主府嫡子,不是长公主亲生的吧?”
冯骥:“!”
“为何这样说?”
掌柜:“肖家是顺德山庄的管事,当年长公主产子来了顺德山庄本就充满了疑惑,再加上生子之后多数人意外身亡,若是阴谋论,除了这个便没有别的了。”他看向冯骥的眼神充满了意味不明。
“何况当时驸马您还收容一个快要临产的孕妇。”
冯骥脸色宛如白布,显然不明白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这么轻易被猜了出来。
掌柜宽慰他道:“驸马不必担忧,这些都只是我基于您的人品猜测出来的答案,如长公主一般认为您对她矢志不渝的,怕是永远也不能得知真相,就算有人将这事放在她面前说,她定然也会以为是有人在诬陷您。”
冯骥对这话倒是深信不疑,他觉得长公主对他就该如此。
掌柜见状不知该说冯骥天真还是自信心爆棚了。
天知道长公主已经很难再忍受冯骥在她面前一天了。
以至于在冯骥安排好一切之后回了长公主府,长公主直接以陪伴太后娘娘为由住在了皇宫里。
如果这都不足以冯骥反省的话,那他的失败实数活该。
掌柜的趁热打铁,好奇的问:“肖家到底现什么了?才让你要赶尽杀绝?”
冯骥看着掌柜的神色充满了怀疑,但不知是憋久了没出说还是如何,倒是真的说了起来。
“本来我准备的天衣无缝,谁知暖兮生产时,肖夫人进了产房。”
“我不确定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但一月后肖家辞职归乡,我才觉察到不对。”
“以防万一,我便让刀狼杀了他们。”
掌柜听到刀狼二字眼前一亮,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对他的做法表现了认同:“我若是你,也当如此。”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冯骥在掌柜问他要钱且不顾刀狼生死时就知道他跟自己一样,如今听到这样的言论就更笃定了。
他道:“没错!”
冯骥道:“凭什么有的人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既然生不逢时,那便不要怪我不择手段!真理永远是掌握在权力者手里。”
掌柜的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说得对!”然后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看向冯骥的模样充满了怜悯:“可惜谢安不这么想,他生来什么都有,一点都不理解你的苦心。”
冯骥:“他就是被惯坏了!我让他娶陈淑仪都是为了他好!一旦他不是长公主亲子的消息传出去,这玉京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可不是,权利总是最重要的,尤其是我在自己手里的。”
“对!可惜他还太年轻,不过没关系,他如今已经在反省了。”
掌柜的手上动作没听,嘴上也没停。
肖家的事情坦白了,还有他答应的其他。
“不过钱府一家又是如何招惹你了?他似乎与长公主府并无关系?”
“那自然是惹了那位……”冯骥及时止住了话头,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即便掌柜在他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数好了便将账本叫出来,自此两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掌柜见套不出什么来了索性闭嘴,他快的数了清楚,将银票收拢起来背在身后,从怀里掏出账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