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呆滞,纹丝不动。
医生以为我受不了打击,将卡放到桌边,拍了拍我的肩头离开。
回过神来,我咬开手背针头,甩出一串血珠,疯了一样打车回了母亲所在的中心医院。
心衰晚期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精密仪器闪烁着微光。
三天后,我本可以在手术台上救活母亲。
但现在,她必死无疑。
绝望几乎压垮我,我哭得凄惨。
母亲睁开眼,用枯槁的手摸我的头发,温柔慈爱。
「怎么了,你昨天不是要和小严领证吗?她怎么没来?」
想到严沁雪,我就浑身发冷。
我记忆中的严沁雪很善良,温和,从来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可为了沈沐晨,她竟然可以毫无原则逻辑,冷血地拖延我的治疗,害我被截肢。
哪怕她这样对待的只是个陌生人,都会让我觉得后怕。
母亲看出我的沉默,顿了顿,忽然问:
「你把手背在身后干什么?」
我浑身一颤。
她神情陡然严肃,强行拉开我的胳膊。
看到我即便包扎着,也能发现缺失一部分的右手后。
心电监测仪发出尖锐的鸣声。
。。。。。。
一阵兵荒马乱,时间漫长地就像过了一生。
手术灯灭,医生无奈告诉我: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殡仪馆内,我目光呆滞地等着工作人员将骨灰盒递给我。
工作人员看着我的伤手,长叹一声放在桌边。
母亲的骨灰近在咫尺。
可现在,我连拿起骨灰盒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严沁雪给我设置的特殊铃声又响起来。
我用尽全力拿起手机。
屏幕上,只有严沁雪熟悉的道歉。
「江忍,对不起,今天公司又有紧急情况,反正离阿姨做手术还有三天,我们再挑个日子领证吧。」
可与此同时,我看到沈沐晨的朋友圈更新了。
2
照片里,严沁雪一脸认真地剥鸡爪,去骨。
配文是:
「软烂脱骨的鸡爪真好吃,还是小雪懂我的喜好。总有那么一个人,奔向我时,义无反顾。」
我忽然觉得一阵恶寒。
严沁雪有严重洁癖,即便在她最爱我的时候,也从没给我剥过一只虾,一个橘子。
可对沈沐晨,她从来都那么特殊。
而她所谓公司有急事的谎言,也在这条朋友圈下不攻自破。
已经数不清这是多少次,严沁雪用拙劣的借口骗我,然后去找沈沐晨。
明明我们也曾美好过。
相恋七年,从没吵过嘴红过脸,是所有人眼中的爱情模范。
可自打半年前,曾经拿钱离开的沈沐晨回国,巴巴求严沁雪原谅,否则就寻死觅活后,一切都变了。
我和严沁雪烛光晚餐,沈沐晨就要来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