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本王,你不知道手里面那东西是什么。”
楚郢泽这句话说出来,他绝对知道自己手里头东西是报信的,他希望自己不知道,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自己根本不可能不知道!
殊曲迎握着信号筒的手微微的抖,他现在急需要一个理由,甚至不需要多精密,只要是能说的过去的理由。
给他,也给厉王。
莫名的,殊曲迎竟觉得楚郢泽期待着他的狡辩。
“我……”殊曲迎手一抖,信号筒掉落在地:“我在尸体上捡到的,想着可能是有用的东西,就拿着过来找你了。”
“后来……后来……”殊曲迎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想到自己本来就没有坏心啊,自己来救他的啊,再抬头,语气也不支支吾吾的了,也敢挺着胸膛了:“后来我看见有人要袭击你,误以为这是武器,才射向空中给你预警的。”
这话乍一听来,确实是没什么毛病,如果除去殊曲迎提前知道这件事情会生的话。
可若是细细怀疑起来,却是漏洞百出,为什么会在响箭出现之后那么巧的来这里,方才来的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楚郢泽方才占尽了优势。
姜文忍不住嗤笑一声,当初绵城一行,他被楚郢泽派去上京请太医,也不知道这个执笔到底做了什么,所有人都像是被他灌了迷魂汤一样,推崇的不行。
这回看他如何翻身。
楚郢泽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殊曲迎的双眼,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似的,殊曲迎第一次清楚的看到在厉王眼中的自己,是那样的扭曲,将他紧张的情绪放大了,像是个被拆穿了谎言的小丑。
忽然楚郢泽的手动了,他朝向了殊曲迎的脖间,狠狠地掐了上去。
肺部失去空气的那种窒息感,任谁都不想再来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第一次感觉到面前的人,是如何轻易支配着自己的生死。
让他连反抗都无法做到,他张大了嘴,拼了命的想要博得哪怕一丝一毫的空气,让自己得以生存。
他快要死了。
楚郢泽的下手有轻重,他若是再用一些力,便可以捏碎他的喉骨,若是在久一点,他就能窒息而死。
这个一直不安分的兔子,就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永永远远的安静下来了。
他望着殊曲迎说谎的唇,唇里的景象平日都被他的主人藏在齿后,如今终于得见他的舌头,那样娇小。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缠着,被他缠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厉王想着,掐着他喉咙的手往后一缩,殊曲迎整个人被带着向前倾,被一张凉薄的双唇狠狠地堵上。
本就没有多少的空气,全都被楚郢泽吻的干干净净,像是一位残暴的统领一样,掠夺着他所有的领地。
他不愿意让小执笔死。
哪怕是明知他背叛了自己,可是若是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就算是曾经要杀自己又怎样?若是他已经迷途知返呢?
自己合该给他一次机会的。
“若有下次,本王真杀了你。”
他的声音像是蕴含着扼十万冤魂的恶鬼。
“来人,把沐执笔送回去。”
“大人……”姜文走上前来实在是不满意厉王这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态度。
凉风在地上卷起一圈树叶,撩过了楚郢泽的脚面。
“若有下次……”他看着轻轻在他脚面上摇摆不定的树叶:“我一定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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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王遇刺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刺杀的那一方掩藏还来不及,又怎会提起,楚郢泽竟是没有那这样的事情来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