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旺听闻此言直接人傻了。
不光他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就连温夫人和云柔也都微微张口表示震惊。
何云礼急忙道:“世子殿下,殿前失仪最高刑罚,乃是抄录礼部法典百遍,您一上来就要将一位县令砍头,不合律法不说,还会引起恐慌,关键是难以服众啊。”
方士杰也黑着脸道:“魏世子,你这就过分了,县令好歹也是正五品的朝廷命官,你一言不合就把人砍了,今后谁还敢做大骊的地方父母官?”
温夫人轻咳两声:“咳咳,冉儿,的确过分了,杀人也得有个理由,没有理由就斩首官员,恐不被天下官吏所不容,朝堂之上也无法交差。”
大骊格外重视无任何理由私杀官吏之事。
这种事一旦发生,先不管行刑者的出发点在哪,私杀官吏已是重罪。
之所以重视,是怕天下官吏人心惶惶。
害怕下一个被私刑滥杀的官吏是自己。
被架着的曹大旺更是大呼小叫:“世子殿下,本官无非失礼而已,你要将本官杀头,那也要有个正当的理由,世子岂能滥杀无辜?本官不服,不服啊……。”
魏冉对温夫人伸出手来:“把银票都拿来。”
温夫人不解,但还是把一百万两银票都给了魏冉。
魏冉甩了甩手中银票,冷着脸道:“看到没?这是本世子刚从工部贪污的一百万两银子,你这狗官咒天下贪官污吏都死绝,岂不是咒本世子早死?”
温夫人表情一呆,唇角微微抽了两下。
云柔则目光怪异。
其余人一脸茫然。
他们都有些摸不清这位世子殿下的路数了。
“你们两个还等什么?把他拉下去砍了。”
“是,世子殿下。”
侍卫听令行事,直接把曹大旺拉到了街上。
郡守府就坐落郡城的主干道一侧,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当时就围上来一群人看热闹。
曹大旺脸色苍白,顿时慌了神,拼命挣扎哭喊:“世子殿下饶命,饶命啊,本官也是贪官……本官和您一样,是贪官啊……。”
“哼。”
魏冉怒哼一声:“既然是贪官,那就更该杀,砍了。”
扑哧……。
一刀下去,人头滚地。
其余四位县令均是面色发白,袖口中的手臂微微颤抖。
魏冉瞥了眼曹大旺肥硕的脑袋。
“没有十年油水,岂能养出你这种肥头大耳?”
“在本世子面前装什么清官?”
“魏世子。”
何云礼愤怒低吼:“县令乃朝廷命官,就因为自己是清官,被你说砍就砍了?如此目无法度独断专行,今后何人敢做大骊的官?”
“上官性情暴戾、私刑滥杀,以致人心惶恐,本官……本官宁肯不做这个郡守,也要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诸位大人,我们一起赴京上奏。”
“对,一起赴京参奏。”
“你滥杀无辜,本官要参你……。”
“罢官,罢官,这大骊的官,本官不做了。”
更有一个县令直接脱掉破旧官袍随手一丢。
“罢官?那还真是双喜临门。”
一听有人罢官,魏冉顿时一乐。
方士杰不悦道:“魏世子,陛下派你来是让你赈灾的,不是让你来行刑的,曹县令胖是胖了点,但这也不代表他是贪官,你私刑滥杀地方官吏,此举过分了。”
魏冉抽出一张万两银票塞给身边侍卫。
“你持节杖,去城门征调一队守城官兵,去清水县曹大旺府上抄家,若抄出赃款,全数拉来,若无赃款,便去当地钱庄兑一万两银子塞入曹大旺床底。”
“……”
方士杰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魏冉冲其冷冷道:“方大人,本世子说他是贪官,他就是贪官,记住你自己的身份,虽然你是工部尚书,但只要还在南山郡一天,你就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