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的三阁,听闻那可是父皇曾经动过心思的东西。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王郅的兴趣,两人间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谢家虽然渐渐败落,但是于商贾一道的势力一直未有人能确切估算,所有的消息都只是听说。
前些年,也曾听闻父皇计划派人去探三阁虚实,不过后事如何无人清楚。
当日见到太子无视圣意与谢家亲近时,他便猜测大概这位兄长是想要弄明白其中关键,寻找机会下手。
父皇也是因此才会对他放任吧。
“你要如何保证?”王郅琢磨着道。
谢从安递出自己的玉牌,“你给我保证,就会有我的保证。”
王郅扫了一眼,嗤笑道:“一个死物而已。算不得保证。”
谢从安却维持原样,定定的望着他。
王郅睃她一眼,接过后,阴侧侧的道:“我只是替殿下办事,将来若有了错处……”
“必不让七皇子为此受累。”
谢从安接过话来:“臣女身为谢氏一族的家主,不至于拿这身份玉牌来行诓骗之事……更何况……这对象是大乾未来的国君。”
王郅听出了她言语间的暗示,面色奇妙,跟着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瞧着他收起玉牌,谢从安并未离开。
王郅抬眼问她:“难道你还真的要我写下什么保证,签字画押才算么?”
谢从安只是笑了笑,朝他行了个礼,恭恭敬敬说了句:“有幸能与大乾未来的国君约定,自然毫无疑心的必要。从安就此告辞。”
王郅眉间一跳,手握着那块玉牌,望着谢从安的背影,眼中忽然有了奇怪的光芒。
太子回到东宫,听闻七弟宿在了这里,惊讶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人去唤时,王郅已经衣衫齐整的出现在了门外。
“她只是说了这些话就走了?”王砅手中把玩着那块玉牌。
上好的羊脂玉,细腻温润,通体雪白。雕刻的纹路不同于时下流行的精致,寥寥钩划,少见的粗旷,却更显出那个谢字气韵磅礴。
他回来时已经听过了外头的消息,也觉得这丫头古怪。“她已经查出了五房的恶行却能容忍至此,宁可用爵位去跟对方换一个谢元风?怕不是气到疯了。”
“殿下说的对,这丫头的确是有些疯了。”李璟忽然进来行礼,上前低语几句。
太子哑然。
火烧圣旨。
果然是疯魔了。
一想到现在就宿在偏殿里的人,他忽然又觉得此事合情合理。
“女子重情,怕是伤心到糊涂了。罢了罢了,孤可怜她,就允了吧。”
太子忽然嘶的一声,一旁站着的二人都忙得上前查看。
只见他掌中那玉牌一角挂着血迹。
王郅的左手不自然的握紧,往袖中藏了藏。
太子挥退拎来药箱的下人,将玉牌丢给李璟,取出帕子在那细小的伤口上沾了沾,隐去了眸中的狞笑。
“谢家的事情快些处理,明日就入宫报讯,让父皇也开心些。”
书房之外,浮云遮月。檐下的抱柱旁,那一抹无人瞧见的黑影里,有一袭白衣将手中的折子塞入袖中,默默从原路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