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危意识到这是邪书,刷一下合上了,本想扔进炉子里烧了,手却不听使唤,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先留着吧。
他不去思索原因,收心煎药,然后寻了个碗,洗干净,倒上药,端着去喂谢柔儿,结果谢柔儿说苦,死不张嘴,喂不进去。
他没办法,掐着她的下巴,威胁道:“不喝药,你是想烧死?谢柔儿,张嘴,我的体力快透支了,没精力管你的死活!”
谢柔儿听到他的声音,因为被他丢下过一次,有阴影,不敢挑战他的耐心,便张开了嘴。
药是真的苦。
她苦得龇牙咧嘴,开始掉眼泪:“我都救了你。阎危,你这人恩将仇报。”
阎危懒得辩驳,喂她喝完药,便放开了她。
谢柔儿跌回被子里,瑟缩成一团儿,嘤嘤哭泣:“好难受。我好难受啊。”
阎危听得皱眉,问一句:“哪里难受?”
谢柔儿闭着眼,一边哭,一边说:“头好痛。心里也难受。哪里都难受。”
阎危觉得是高热的原因,冷漠地丢下一句:“忍着!”
他没再理会,走回煎药的地方,喝完剩下的药,靠着墙,盘腿坐着,闭上眼睛,休养身体。
他满身的伤,那两支断掉的箭矢还深陷在身体里,甚至中了毒,经脉里针扎一般痛,绝对比她难受一百倍,全靠自制力硬撑,实在没精力去管她了。
时间缓慢流逝。
他痛得面色惨白、冷汗淋漓,嘴里更是流出黑色的血。
“砰!”
他倒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是被谢柔儿的尖叫声吵醒的。
谢柔儿不想尖叫的,但谁让她看到床上的尸体了呢?
“死、死人了!”
她连滚带爬地扑向阎危,吓得面色凄惶,浑身颤抖。
阎危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忍着不适,问道:“死人怕什么?”
谢柔儿欲哭无泪:“就是死人才可怕啊。那是死人啊。我竟然跟死人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