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她一脸惊恐想要自救,但身体好似在刚刚那一场对峙中被带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手软脚也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跌下去。
“小心,孟老师。”耳畔响起邵律的声音。
一双手及时握住了她的胳膊,恰到好处的触碰,没有丝毫越线的举动。
她的头轻轻磕在男人坚实的胸膛,有些硬。
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檀木冷香,以及那道波澜不惊又凉薄的声音:“没事吧?”
孟晚溪缓缓抬头,只看到男人眼底的悲悯。
她想,现在的她一定狼狈极了。
孟晚溪不会知道,此刻她双眸含泪,鼻尖泛红,脆弱得像是一张纸,足矣让天下所有男人怜惜。
她缓缓开口:“抱歉,我刚刚有些头晕。”
霍厌原本已经松了手,听她说完这句话,又将手贴了回去。
她还没有来得及穿外套,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
霍厌的体温和他性格截然相反,他攥住她的胳膊,发现比他想象中还要瘦削纤细。
掌心灼热的温度从她的衬衣慢慢传到她的皮肤。
孟晚溪只觉得被他握住的地方像是着了火。
“现在还晕吗?”他低低的嗓音中多了一抹关心。
“好一点了。”
孟晚溪挣脱他的手,抱歉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可能就是低血糖,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邵律的目光落在她肩膀上刚刚被霍厌触碰的位置,压下眼底的了然,嘴角噙着一抹官方的笑:“好。”
孟晚溪走在了前面,霍厌与她同步,大约是怕她再晕了。
他的腿很长,刻意放缓了步调。
邵域却在两人半步之遥的距离不紧不慢跟着。
那半步,仿佛是他不可逾越的距离。
一如身后的吴助。
此刻孟晚溪满脑子都是刚刚傅谨修温柔看着许清苒的模样。
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笃定永远不会变心的人,狠狠往她的脸上甩了一耳光。
她现在心脏有点空,脑子也有点懵。
糊里糊涂走到包间。
进门就看到两扇苏绣屏风,上面的侍女扑蝶图惟妙惟肖。
孟晚溪招呼着两人坐下,吴助将她带来的酒启开,俨然更像是孟晚溪的助理。
菜肴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例如那盅佛跳墙,足足用文火熬制了二十小时。
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孟晚溪和傅谨修的心情一样心不在焉。
傅谨修没有等到孟晚溪叫停,他的心是那么不安。
连带着威里斯的话都没听进去。
“修?”
许清苒在桌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傅谨修这才回过神。
听着听着思绪就不由飘到了孟晚溪身上。
他找了个借口离席。
傅谨修知道这样很不妥,可他觉得再不去找孟晚溪,他会疯掉的!
不顾包房外面的侍应生阻挡,他猛地推开了包间的门。
却听到孟晚溪一字一句道:“邵律,我考虑好了,我要和他离婚。”
她顿了顿,又态度强硬补充了一句:“只要能拿到离婚证,我不介意你使用任何手段,哪怕两败俱伤,我也在所不惜!”